我忽然被老吳的猙獰表情嚇一跳。
“他們?yōu)樯恫桓??他們是誰?。?rdquo;兩個問題脫口而出。
老吳臉上緊繃的肌肉逐漸恢復(fù)了正常,但眼神里依舊透著兇狠。
“當(dāng)年我們發(fā)過誓,不會主動揭露這些事,盡管當(dāng)年和我一起起誓的人已經(jīng)死了,但我也不能告訴你。”
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干完后,眼神里多了幾絲朦朧,已經(jīng)明顯醉了。
再留下也沒啥意思,我說了幾句客套話后,起身就想離開。
可我剛走到門口,又被老吳喝住了。
“我有兩句話想奉勸你!”
“奧?”
我看著他。
“有些渾水最好不要趟,不過如果你執(zhí)意要進入這個圈子,我倒是可以幫你!另外,如果你想知道關(guān)于渡廠的事,可以了解一下渡廠的歷史,或許能從中得到提示。”
說完晃晃悠悠進了里屋。
我愣了一下,也轉(zhuǎn)身走出門衛(wèi)室,回到宿舍。
夜已深,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這幾天的離奇經(jīng)歷走馬燈似的閃過我腦海,越想越興奮,哪里還有什么睡意,就這樣一直熬到半夜。
忽然手機振動了一下,是條微信信息。
我拿起手機,瞟了一下,頓時驚得坐了起來,后腦勺像被電了一下。
竟然是王吉良發(fā)來的微信。
有些懵,我不記得加過他微信好友,再說他現(xiàn)在都死了,怎么可能給我發(fā)微信呢!莫非是別人用他手機搞惡作劇?
這么想著,趕緊點開微信看內(nèi)容。
不是語音,沒有文字,只有一個血紅色的圓形花朵。
看到這朵花,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熟悉,應(yīng)該在哪里見過,稍一想,便記了起來,我趕緊伸出左臂。
沒錯!王吉良微信上的這朵花和我左臂上多出的紋身花紋一模一樣。
這花的樣子很奇特,紅得扎眼,花瓣是數(shù)不過來的細(xì)絲絲,互相纏繞在一起,給我的感覺是,這些花蕊隨時都可能像蛇一樣紛紛爬向四周。
我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
果然花瓣一下子裂開,數(shù)不清的紅色細(xì)絲像有了生命,朝著四面八方伸去。
隨即手機屏幕一黑,立刻也變成了血紅色。
我驚得差點脫手。
“歡迎你安裝彼岸花系統(tǒng)。”
“是否確認(rèn)?”
是。
“請輸入昵稱!”
我略一思考輸入自己的QQ名“子非魚”三個字。
“已經(jīng)注冊成功,歡迎你解鎖各種功能,祝你使用愉快!”
屏幕一閃,又恢復(fù)了正常的頁面,只是我手機上多了個標(biāo)志為那種奇特紅花的APP,下面還有幾個紅色小字——彼岸花系統(tǒng)。
說起來慢,其實整個過程還沒有一分鐘,直到這時候我才如夢方醒。
一定是亂七八糟的流氓軟件吧!
我趕緊再次點開微信,想罵幾句這個用王吉良微信搞惡作劇的人,誰知點開微信,翻了好幾遍,愣是沒找到王吉良的微信。
我們根本不是好友!
仔細(xì)一琢磨,這事很奇怪,我應(yīng)該沒記錯,從始至終根本就沒加過他微信好友。
趕緊退出微信,點開剛才安裝的APP。
“彼岸花系統(tǒng)已啟動!”
紅色的頁面中,出現(xiàn)了幾個白色的文字鏈接。
“余額”
“商店”
“任務(wù)”
“解鎖升級功能”
我不會玩手游,但第一感覺,這是某手游的游戲頁面。
一時間我也弄不清到底是有人惡搞,還是王吉良真從下面發(fā)給我的,處于好奇,還是點了一下“余額”倆字。
畫面一轉(zhuǎn)。
“共完成一次渡靈任務(wù),獲取124陰幣,你的余額共124陰幣。”
我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
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這行字??磥磉€真是王吉良從下面發(fā)給我的——這APP到底有啥用呢?上面顯示我已經(jīng)完成了一次渡靈任務(wù),可我……忽然想到小雨,難道小雨就是我的第一次渡靈任務(wù)?
又點了一下“商店”。
是類似貨架的頁面,不過只有兩件物品。第一件叫“好運氣球”,標(biāo)志是個紅色小氣球,一側(cè)標(biāo)價是100陰幣。第二件叫“黑色詛咒”,標(biāo)志是個黑色小骷髏,價值120陰幣。
這時候我內(nèi)心全都被好奇占據(jù),隨手點了一下“好運氣球”。
“確定兌換?”
確定!
“你已經(jīng)成功兌換紅色氣球,消費100陰幣。”
再看余額,果然只剩下24陰幣。
我琢磨著,陰幣應(yīng)該是下面通用的貨幣,其性質(zhì)大概和人民幣及美元一樣,代表一定的價值,可我消費了100陰幣換了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沒有。
翻了好幾遍,手機屏幕上什么都沒有。
天亮前,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醒來后,天已大亮,我趕緊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看到紅色的彼岸花標(biāo)志,才確定昨晚收到王吉良微信,并安裝了個奇怪App的事不是做夢。
去食堂吃飯的路上恰好碰到薛春山,他精神狀態(tài)還是有些萎靡。
“我正想給兄弟打電話呢!”他朝我擺擺手。
“有啥事啊,山哥?”
“派出所還得讓我們?nèi)ヒ惶?,具體啥事我也不清楚——你陪我去一趟吧!”
九點四十五分,我們來到西城派出所,薛春山給張寶華打了個電話,他派人接我們?nèi)チ怂k公室。
還是四人被分尸的事,算是走流程,等他們問完,我隨口問張寶華:“張隊,應(yīng)該沒王曼昱什么事吧?”
張寶華先是盯著我看了足有十秒鐘,然后反問我:“你覺得自己了解她?”
“不算了解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
“至少暫時她出不去了!”
“為什么???”
“昨天我們在命案現(xiàn)場采集的手指紋和腳印已經(jīng)核對過,確定是王曼昱的。”
一聽這話,我大腦里“嗡”的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根本不相信。
“這不可能??!昨天你也見了,一到現(xiàn)場,她都被嚇成那樣,她……她怎么會殺人呢?況且還是用那種殘忍的手段。”
張寶華冷笑一聲:“你怎么知道她那是嚇的?”
“不是嚇的,那是……”我自己都覺得是在強詞奪理。
“放心!這件事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罪犯。”
“怎么查啊!”
“已經(jīng)派人去她家,我也覺得這事有些詭異,不過如果她不是兇手,現(xiàn)場怎么會有她的指紋和腳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