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在我心里相當于大師級別的人物,雖然他不能降妖伏魔,但是有他在,我的心里就會安定許多。
我還能在特別救護隊沒有辭職,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云空在,就算有臟東西,我也可以躲到觀音廟。
現(xiàn)在云空坐化了,萬一我再被臟東西纏上,或許我還能跑到觀音廟,我相信觀音廟也有佛光籠罩,但沒了云空坐鎮(zhèn),誰也說不準臟東西會不會突破佛光。
上一次臟東西還沒有進入觀音廟,憑借聲音就讓我進入了幻境,要不是云空,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早就是一具尸體了。
“等會兒洗個澡,我們?nèi)ビ^音廟上柱香,去去身上的晦氣。”田雞說道。
我點了點頭。
現(xiàn)在我們倆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去觀音廟上香,祈求觀音大士的保佑了。
洗完澡,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我和李天野說了一聲,借用了一下營地的車輛,然后和田雞去了觀音廟。
來到觀音廟,我上了三柱清香,禱告了一陣,又捐了幾百塊錢。
錢不多,多少是個心意。
“阿彌陀佛,我見兩位施主眉心處有黑氣繚繞,這段時間要小心一點兒。”
我和田雞正要走出觀音大殿的時候,一位小和尚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先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后說了這么一句話。
“小師傅,你看得出來我們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兒?”田雞問道。
小和尚搖了搖頭。
我有些失望,還以為又遇到一位有本事的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和田雞離開了觀音廟,在上車的時候,我向觀音廟大門口看了一眼,看到那位小和尚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著我們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想小和尚之前說的話,我發(fā)現(xiàn)之前在觀音廟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個小和尚。
“田哥,你來觀音廟的次數(shù)應(yīng)該不少,看到過這個小和尚么?”我問道。
田雞搖了搖頭:“或許是從其他寺廟來的和尚,觀音廟每年都有新人,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我也沒有多問,總感覺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來。
回到營地已經(jīng)下午六點了,我和田雞在食堂簡單的吃了點兒飯,在天色還沒有完全黑的時候就回到房間休息了。
我們倆一個在上鋪,一個在下鋪,安靜的躺著,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看了一眼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四十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十一點了。
十一點在古時候來說就是子時了,也就是臟東西出沒的時間。
如果我們倆真被臟東西纏上了,那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會不會來。
我俯下身子看了田雞一眼,見他雙目緊閉,也不知道誰沒睡著。
時間過去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半夜十一點,然后是十一點半,四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我抱著這個想法,心里踏實多了,不知不覺的也睡了過去。
睡著睡著,也不知道怎么身子這么冷,我緊了緊毛毯,還是冷的不行。
慢慢地,我的腦子變得清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現(xiàn)在是夏天的八月份,北方夏天八月份還是非常熱的,就算是下雨也是熱的,根本不可能這么冷,都趕上冬天了。
不會是他們來了吧?
我想到了那兩個孩子。
老一輩說臟東西身上的陰氣重,如果人碰到的話全身都會非常冷。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雖然四周黑乎乎的,但還是能夠看清大概的物體,我掃視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看到,這不由得讓我松了一口氣。
“田哥?田哥?”我小聲叫了兩聲。
“嗯?”
田雞的回應(yīng)很快,看來他也沒有睡著。
“你有沒有覺得冷啊?”我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
我坐了起來,搓了搓手,然后裹著毛毯來到了下鋪,坐在了田雞的床上。
“今天不刮風不下雨的,怎么這么冷啊,都趕上冬天了,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我隨口說道。
“你聽過八月下雪的?”田雞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打開了手機。
他的手機上有天氣預報。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他的手不知道為什么在劇烈的顫抖著。
“你咋了?”我問道。
“你自己看。”田雞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順手接過,好奇的在手機屏幕上看了看。
手機屏幕上的界面是天氣預報,上面有今天的溫度和明天的溫度,當然了,還有現(xiàn)在的溫度。
“你看看上面的溫度是多少。”田雞說道。
我覺得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我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現(xiàn)在的溫度上,上面顯示著26度。
26度。
這在北方已經(jīng)是很熱的天氣了,如果是白天,溫度能達到三十多度到四十度。
一開始看到溫度的時候我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剛想問,還沒開口,我忽然明白了。
他是想讓我看現(xiàn)在的溫度。
因為現(xiàn)在有26度,根本不可能那么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手機屏幕熄滅了,我反應(yīng)過來,看著田雞,用很小的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聽出聲音在顫抖了。
我的手也不聽使喚了,手機也拿不住了,差點掉下來。
田雞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我也不說話了,身子仿佛僵硬了一樣,一動不動,可我覺得我的耳朵變的特別敏銳,周圍的一切都聽的特別清楚,對周圍的聲音非常敏感。
安靜,真是太安靜了。
可那股冷沒有減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我不敢動,甚至不敢去按手機。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我皺了皺鼻子,小聲問道。
“好像真有味道,肉的味道?燒焦了的味道?”田雞說道。
我仔細聞了聞,那股味道變的越來越重了。
燒焦的肉味。
我的腦海當中不停的浮現(xiàn)出昨天白天那兩個孩子的尸體。
淡淡地恐懼感在心里出現(xiàn),變得越來越重了。
我現(xiàn)在對任何事物都變得非常敏感,包括任何一點兒聲音。
田雞坐了起來,東張西望,他說道:“我感覺那股味道是在房間里傳出來的,應(yīng)該就在我們身邊,找一找在什么地方。”
我也左右看了看,但任何可疑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可那股味道好像就是在身邊傳出來的。
田雞打開燈。
有了燈光,心里的恐懼感驅(qū)散了許多。
我和田雞的膽子也變大了,開始在房間里找了起來,可是找了一個小時,把所有能翻動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
“沒有啊,會不會味道不是我們房間散發(fā)出來的?”我說道。
“還有一個地方?jīng)]找。”田雞的目光看向了床下。
床下。
按照電影里面的劇情,臟東西有很大的可能躲在床下,你不去看什么事情都沒有,可你要是真的去看...
或許當你趴著地上看向床下的那一刻,剛好看到兩具焦黑的尸體,同時尸體也在看著你。
這個想法一出來怎么抹都抹不掉。
“別看了,其他地方都沒找到,肯定不可能躲在床下的,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呢。”我故作輕松的說道。
實際上,我只是在為我們兩個的懦弱找個借口而已。
“可萬一...你把墩布給我拿過來。”田雞說道。
我在角落里找到墩布,遞給了田雞。
田雞先是用墩布在床下胡亂的打了幾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氣,憋住一口氣后慢慢地將身子趴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我心里非常的緊張,要是真的在床底下看到了臟東西該怎么辦?
幾秒鐘的時間,我手心腳心已經(jīng)出了虛汗。
終于,田雞完全將身子趴了下去,已經(jīng)可以完全看到床底下的一切了。
“什么都沒有。”
田雞的話讓我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
“看來真是我們多想了,或許就沒有臟東西纏著我們,味道也不是我們房間散發(fā)出來的,先睡覺,等明天再說吧。”
田雞站起來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走廊里卻傳來了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間隔的很有規(guī)律。
我和田雞對視一眼,剛松了一口氣的我們,這下又緊張起來了。
“走廊里的燈怎么壞了?”
是于文成的聲音。
看來又是我們多想了。
“這股味道好像淡了不少。”我抽了抽鼻子,說道。
“會不會是外面的味道?”田雞說完,向窗戶走了過去。
窗戶打開,一股清風吹了進來,風中帶著淡淡地肉味和燒焦的味道。
看來真是我們想多了,味道不是從房間里散發(fā)出來的,而是外面的味道傳到了房間里。
“今天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真是臟東西來了呢。”徹底的放松之后,只感覺全身疲憊,我直挺挺的躺在了田雞的床上。
他的床上還有余溫,這讓我不由得一陣困意襲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了,田雞就睡在我旁邊,我倆都擠在了下鋪。
我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聞了聞房間內(nèi)的空氣,晚上的那股味道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