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臨頭,還敢威脅。”童小五拍了拍趙海濤的臉,此時,對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牲口,“龍哥,殺了這小子,權(quán)當給北海復仇之行祭旗了,如何?”
“你看著處理。”霍龍?zhí)统鲆桓鶡燑c上,目光看向黑夜的星空,思索著什么。
“好咧。”
童小五應了一聲,掏出一把匕首,他一手托在趙海濤的下巴上,另一手則是用匕首很“親切”地輕輕敲打著對方的臉,嘿嘿笑道,“小子,你面子不小,成為第一個我們回北海死在我們手里的人。為了向你表示祝賀,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說吧,你想怎么死。”
趙海濤臉色慘白。
而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被童小五踢到在地的那幫手下們,已經(jīng)紛紛從地上爬起,跳上了重型機動車,并啟動后朝這邊緩緩沖來。
他頓時大喜,瘋狂吼道,“沖、沖過來!他媽給我碾壓,老子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聽趙海濤這么一說,其手下沒了顧忌,都是一踩油門,轟隆隆,機動車橫沖了過來。
前后夾擊的這七輛重型機動車,成環(huán)繞包圍之形,呈碾壓之勢朝這邊沖來。
一個胳膊上刺著龍紋的青年站在沖過來的機動車上,手拿一把砍刀,瘋狂大叫,“公子,你真的想跟他們同歸于盡嗎?”
趙海濤恨不得想一腳踢死他,誰他媽想同歸于盡啊,這不沒辦法嗎。
他通紅著眼珠子,失去理智一樣狂吼,“要死,一起死!統(tǒng)統(tǒng)死了死了的干活!”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夏家侯躲在一處黑暗的角落里,得意地大笑,“哈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
“不…”
他歇斯底里般發(fā)出憤怒的吼聲。
而此時,霍龍瞇眼看著沖撞而來的重型機動車,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活動了一下手腕,瞳孔微微縮了起來。
“龍哥,對付這群螻蟻,何須您親自動手,且讓我來吧。”
童小五邊繼續(xù)用匕首拍打著趙海濤的臉,邊主動請戰(zhàn)。
“不了,正好想活動一下手腳。”霍龍說完,身體凌空而起,夜幕中,像一只大雁,翩翩迎著機動車隊飛去。
單就這一下,頓時就讓趙海濤看傻了。
不,他不是人!
他是神。
天神!
而,所有站立在機動車上手持砍刀鐵棍的打手們,全都驚呆了。
“砰!砰!砰!”
“??!??!?。?rdquo;
“……”
隨著鬼哭狼嚎聲音此起彼伏,機動車互相撞到一起,人的慘叫聲,車輛爆炸聲,油箱起火焚燒聲…
放眼看去,楓葉遍地,好似鋪卷著無數(shù)紅色的波浪。
夜幕下的這一處,風光竟是如此鮮艷。
“哈哈!”童小五用冰冷的匕首拍著趙海濤的臉,“這起車禍現(xiàn)場,你覺得怎么樣?”
“我…”
趙海濤目睹這一幕,驚駭?shù)恼f不出話,他身子顫抖著,雙腿再也站立不住,噗通跪倒地上,半響,終于說出一句,“我…該死!”
此刻,他在腦補著剛才的畫面:黑衣男子從天而降飛入機動車隊,看似隨意地抓起殺手,一個個向兩邊扔去,就像扔木偶一樣輕松,偶爾也飛起一腳,一腳一個,被踢中的殺手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就變成了拋物線。
“知道該死,就好辦。”
活動完手腳的霍龍,此時已背負雙手,立在趙海濤面前,似笑非笑看著他。
“天神!”
驚駭未定的趙海濤雙膝跪在霍龍面前,一個勁地磕頭,每個頭都磕的怦然有聲,“我錯了,我該死,我混蛋…”
“想死?還是想活?”
仿佛溺水之人猛然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趙海濤的眼睛頓時亮了,“想活,我想活!”
“你回去告訴夏家侯,讓他把近十年來,他旗下所有公司的所有賬本,三天后,全部帶到富麗華酒店。夏家侯,以及所有他公司里的會計,都要到場。否則,后果自負。”
霍龍語氣很淡,但,一股無形的殺氣彌漫開來。
“一定,我一定把您的指示傳達到。”趙海濤激動的臉色發(fā)紅。
這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劫后余生的喜悅。
本來,他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對方就這么輕松地饒了他的命。
“十年的,所有公司的全部賬本,一本都不能少。少一本,不用您吩咐,我先把夏家侯那個老狐貍給扁了。”
趙海濤咬牙切齒,這一刻,仿佛他與夏家侯不共戴天。
“吆,思想覺悟轉(zhuǎn)變的還挺快。”童小五收起匕首,拍下趙海濤的臉,“還不趕快去辦差?辦砸了,我照樣要了你的命。”
“是,是!”趙海濤從地上連滾帶爬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對方狼狽的背影,童小五不解道,“一個該死之人,你卻饒了他。龍哥,這不是你的風格。”
“吃了虧,知道報復。行動的還挺快。”霍龍淡然一笑,“這點,我喜歡。另外,我需要有人把話帶給夏家侯。”
“可是,這個家伙做的太過分了。這種人,是沒理由再活下去的。”
“你知道貓捉老鼠的游戲嗎?”霍龍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索性給他個機會好了。”
“這個…”童小五疑惑地摸下腦袋。
北海市第一醫(yī)院。
貴賓病房內(nèi),躺在病床上的夏帥帥依然臉色蒼白,他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眼珠子一動不動,只有艱難而微弱的呼吸著。
黃佳妮似乎有什么事耽誤了一會,此時,她剛剛趕到,見到這一幕,她頓時捂著嘴巴,駭然地倒退了幾步,吃驚連連,“怎…怎么會這樣?”
夏帥帥在大廳內(nèi)受傷的過程她并沒有看到,當夏帥帥怒氣沖沖對向霍龍的時候,她選擇了回避。
當時氣氛尷尬,她不得不回避。
而,當她從大廳內(nèi)走出來詢問情況的時候,才知道夏帥帥受傷了。
只是沒想到,受傷的如此嚴重。
見到黃佳妮,夏家侯心里頓時不爽。
兒子受傷送醫(yī)院搶救過程中,他在第一時間內(nèi)對事發(fā)經(jīng)過進行了了解,當聽說黃佳妮和那個打傷兒子的兇手居然眉來眼去時,他頓時氣炸了。不過,根據(jù)他對未來這個能干的兒媳婦的了解,黃佳妮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呢,莫非其中有什么隱情。
一看夏家侯的臉色,黃佳妮馬上就明白了。
她走過去,小聲解釋,“夏叔叔,其實我并不認識那個人,我見他氣勢洶洶闖進大廳搗亂,我就知道那人一定有備而來。為了摸清他的底細,我才不得不那么做的。”
說到最后,她臉色微紅,臉上帶著委屈。
“哦,原來這樣啊。”
夏家侯頓時心中釋然。他走到病床前,輕聲對夏帥帥道,“帥帥,佳妮來看你了。”
緊接著,夏家侯就把黃佳妮解釋的話重復了一遍。他說的更生動,目的是打開兒子的心結(jié),讓兒子明白,黃佳妮與那人沒有絲毫其他關系,只不過,探知一下那個不速之客的虛實而已。
打開心結(jié)的夏帥帥眼珠子動了一下,嘴唇微微哆嗦著,眼神艱難地看向黃佳妮,目光中帶著復雜的神情。
“好好養(yǎng)傷,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多想。”
夏家侯聲音嘶啞,邊安慰兒子,邊發(fā)狠道,“都安排好了,那小子一走出酒店,就要了他的命。不管他背后什么背景,不管什么來路,傷了我兒子,就得用命補償。”
黃佳妮目光微微一顫,輕聲道,“只要人活著,就比什么都好,不管有多大的事情,到時候都可以解決。”
“帥帥的事,先不要告訴夫人。”夏家侯開口道。
“是。”
“是。”
“……”
病房里的人紛紛點頭應聲。
夏家侯的夫人叫戚春娥,心臟不好,訂婚宴會上發(fā)生騷亂時,夏家侯就安排人將她送回家了。當時他對夫人說了一句,“有仇家來鬧事,放心,我都做好準備了。”
戚春娥沒多想,商場如戰(zhàn)場,她早已習慣了打打殺殺的場面。臨走前,她特別交代了一句,“別的我不管,照顧好兒子,千萬別出事。”
如今,寶貝兒子這個情況,要是讓戚春娥知道了,估計當場會心臟病復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