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沈七新居,羅天闕回過頭看了一眼門匾。
他忽然揮手,猛然捶打在了門柱之上。
只聽轟隆一聲悶響。
沈七新居的院門,坍塌了!
那塊牌匾哐當一下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回到羅氏宗族,羅天闕先是在棺木之前跪了半個小時。
“爸,媽,我今天重傷了沈志尊的第三個孫子,他此刻應該已經死了。”
“想必此刻沈志尊會很心痛。”
“我沒有把天良帶回來,因為我沒忍住對沈家的人動了手。”
“下一次,那忤逆之人會跪在你們的面前懺悔,我會讓他的血,來洗滌你們的痛苦,洗滌我羅家滿門的冤屈。”
“兒子終有一絲私心,過去的羅天闕,只會活在夜里,我肩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還請父母見諒。”
話音落下,羅天闕重重的又是磕了三個響頭。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亮。
西柳都第一人民醫(yī)院的門外,已然是人頭攢動。
羅天闕在很不起眼的停車場處坐下,這里依舊可以看見醫(yī)院的大門。
他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喃喃道:“應該快到了。”十八樓的重癥監(jiān)護室,楚老爺子還是昏迷不醒。
“王醫(yī)師……真的沒辦法了么?”
楚傾顏眼眶通紅,眼睛里面全是血絲,皮膚更是蒼白。
明顯她昨夜沒有合上過眼睛。
楚德也再旁站著,他也是眉心郁結,眼中擔憂。
王醫(yī)師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很小心,老爺子也很小心,他更清楚不能夠動氣,他身上的不是簡單的病,還有傷患。”
“這兩年在老爺子身邊,能做的都做了,猛攻之后溫養(yǎng),再到現(xiàn)在病情平穩(wěn),老爺子已然逐步交出了家族權勢,就是想要安心養(yǎng)病,能看到之后的楚家興旺。”
王醫(yī)師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盡人事聽天命,若是老爺子能醒過來,務必不能讓他在受到任何刺激。”
“希望老爺子能夠醒來吧。”
楚傾顏趔趄的退后半步,險些摔倒。
楚德趕緊扶著楚傾顏,他渾身顫抖:“傾顏,你要注意身體。”
“哼!若不是羅天闕那喪家之犬,爺爺怎么可能變成這樣!”
在病房之外的,還有楚秦龍,楚江南父子。
楚秦龍冷冷的盯著楚傾顏:“楚傾顏,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帶著羅天闕來家族,要不是你和他糾纏不清,怎么會給機會讓他傷到爺爺?肯定是爺爺看到他如此糾纏,所以找他理論!卻不想羅天闕如此心狠手辣!”
楚傾顏死死的咬著下唇,兩行清淚流下。
“秦龍!你!”楚德正要開口。
楚江南聲音更是冷漠。
“楚德,秦龍可說錯了半分?我這個做大伯的可以去考慮一下傾顏是個女人,她一時之間難以分辨,被羅天闕糾纏??赡氵@個做父親的,還沒有一點兒明辨是非的能力么?你就不會趕走羅天闕么?”
“還是你就想看到這一幕?若是老爺子撒手人寰,你們父女兩就好掌控公司?穩(wěn)坐實權?”
“我告訴你楚德!楚家永遠不可能交給你們這樣瞎眼之人!”
“現(xiàn)在我才是楚家的家主!之前讓傾顏做了董事,本以為她經歷挫折之后會更聰慧,沒想到現(xiàn)在卻依舊識人不明。她退居代董事,真的是正確無比的決定!”
“若是老爺子真的出什么事兒,我看你們還有什么臉面呆在家族之中!”楚江南一揮袖子,也進入了病房之內。
楚德已然是渾身發(fā)抖,卻被說的一句話都無法反駁。
楚傾顏蹲在了墻角,已然是失聲痛哭。
“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優(yōu)柔寡斷,就不會害的爺爺這樣生命垂危。”
“我是罪人……楚家的罪人……”
楚德去攙扶楚傾顏,低聲吼道:“不要被楚秦龍和你大伯的話給擊垮了!羅天闕雖然不堪,但我也不覺得他會做這種事情,傾顏,你清醒一點兒!”
楚傾顏淚眼朦朧,抬起頭看著楚德,嘴唇竟然都咬出來了血。
楚德更是心疼無比。
他不想幫羅天闕說話,可明顯羅天闕成了擊垮自己女兒的軟肋,雖然不知道老爺子和他聊了什么,但是羅天闕肯定不會對老爺子動手。
面對這樣的狀況,他也很恨羅天闕,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無比被動了。
只有老爺子醒過來,或許事情才會有轉機……
楚傾顏又低下頭,這會兒卻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而推開了。
王醫(yī)師激動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抓著沒掛斷的手機。
同時跟在他身后的,還有楚江南和楚秦龍兩人。
楚德心頭一顫:“王醫(yī)師,老爺子出什么事情了嗎?”
王醫(yī)師聲音都在發(fā)抖:“老爺子可能有救了!”
“你們趕緊去一樓,曹回春是西夏國最為出名的妙手醫(yī)圣!我剛接到的通知,有人看到了他的私人飛機停在了西柳都的武裝部!然后出來了一輛車,行車路線就是這家醫(yī)院!”
“妙手醫(yī)圣消失了四年,今天突然出現(xiàn),還來第一人民醫(yī)院,這里肯定有大人物需要治病!”
“我們去求他!只要能求得他出手,老爺子一定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