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聽到秦少英的話,拳頭微微握緊。
又見他暗暗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什么決定,道:“我和夏紫瑜……”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們……”林牧深吸了口氣。
正當(dāng)他就要把話說出來的時候,一位西裝打扮的老人提著一個精致袋子,連走帶跑,向他們而來。
“少爺,您要的禮物,我?guī)砹耍?rdquo;老人看著陳郝剛激動的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他。
“好,辛苦了,老吳。”陳郝剛微微一笑,兩步走到夏紫瑜的身前,“紫瑜,她們不是笑你沒有好的衣服嗎?看看我給你買了什么!”
說著,他從老吳的手中接過袋子。
袋子被打開,里面是一條包裝精美的白色裙子。
“我費了很大勁,才買到這款衣服,你看看,還喜歡嗎?”陳郝剛邊說,邊打開盒子,把里面的衣服拿出來,對著夏紫瑜比了比。
周圍的人一看,馬上沸騰了。
“我的天,是好萊塢電影《十一號》女主艾本穿的魚尾蕾絲公主裙?。?!”
“一月份在lan市拍賣這條裙子,價值800多萬啊!”
“咦,我怎么感覺那條裙子不像真的?真的裙子在左袖處好像有三顆鉆石,這件沒有。”
“你說……是仿品?”
“如果是仿品,那就不奇怪了。”
眾人正議論紛紛,就聽到陳郝剛道:“紫瑜,這件裙子是我花了四十多萬買的,雖然是件仿品,但是,我答應(yīng)你,等我們結(jié)婚那天,一定給你買件真品。”
他的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
四十多萬,不算非常貴,在場的很多人穿的都高于這個價格。但也不算低,屬于中上水平。
當(dāng)然,真正讓眾人躁動的,是陳郝剛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承諾,以后給夏紫瑜買件真品。
換做一般人,說這個話,她們可能覺得他在說大話。但是,作為陳氏家族的繼承人,陳郝剛的這個承諾,卻讓她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能兌現(xiàn)。
800多萬的裙子啊,整個晚宴也不超過三個人擁有這么貴的衣服。
所以,她們看向夏紫瑜的眼神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秦少英見此,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紫瑜,趕緊去把衣服換一換,咱母女到紅地毯亮亮相,讓有些人知道,我們不是買不起,是不屑于像某些人那樣顯擺。”
她的話一出口,夏紫雪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就在這時,他的丈夫唐文華端著一杯紅酒從身后走來,一臉高傲。
“喲,在圍觀猴子吶?”唐文華戲謔道。
突然,他臉色一凝,扶了扶眼鏡,幾步走到陳郝剛的身前,扯了扯那條裙子。
“切,一件仿品而已,我還以為真的呢。”說完,他回到夏紫雪的身前,道:“媳婦,走,跟我去去那邊,介紹幾個商業(yè)界的大佬給你認(rèn)識。”
話落,他就要伸手去摟夏紫雪的腰。
但是,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被夏紫雪吃人的眼神震懾住了。
“不去就不去嘛,你不去我自己去。”唐文華有些尷尬的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夏紫雪厭惡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有意無意的打量了一番陳郝剛,目光閃爍,不知想些什么。
另一邊,夏紫瑜聽到秦少英的話,不假思索道:“媽,紅地毯有什么好走的,又沒人認(rèn)識我們。”
“我也覺得沒什么好走的,不過,有人逼著我們走,我們也不能太讓人看不起,對不對?”秦少英說著,就要去接過陳郝剛手中的衣服。
突然,她想到什么,又把手收回,笑容滿面道:“郝剛,還是你帶紫瑜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們。”
夏紫瑜一聽,頓時羞紅了臉。
“媽,您……您這說的什么話?”
“什么什么話?郝剛都說了,宴會完就跟你求婚,你們馬上就是夫妻了,先親近親近也是應(yīng)該的。”
“媽,我還沒離婚呢!”
夏紫瑜又羞又氣。
且不說她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林牧的妻子,就算不是,自己和陳郝剛也還沒什么關(guān)系,讓他跟自己去換衣服合適嗎?
“離婚不離婚,也就是個形式而已,你跟林牧本來也沒有夫妻之實。”秦少英寬慰道。
說完,她輕蔑的掃了林牧一眼,心道:“老娘說過,會讓你一無所有,哼!”
林牧沒看她,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夏紫瑜。
不管別人怎么想,他都不會放棄夏紫瑜。
不過,他一直沒有說話。
因為,他想知道夏紫瑜心里怎么想。
看到夏紫瑜抗拒的表情,他的心里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沒枉費我全心全意對你!”林牧暗暗道。
“紫瑜,媽既然這么說了,那我跟你去吧!你這么漂亮,配上這套裙子,一定會驚艷全場的。”陳郝剛說完,就要伸手去拉夏紫瑜。
這時,林牧突然開口道:“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到林牧身上。
“這個窩囊廢,我以為她老婆跟人跑了都不敢說句話呢。”
“看他那副廢物樣,和陳公子真不在同一個層次,難怪,夏紫瑜的母親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那夏紫瑜也不知道什么眼光,怎么就選了一個這么沒出息的男人。”
眾人看著林牧,竊竊私語,多是看不起。
林牧早習(xí)慣了這種懷疑的眼神,也早已經(jīng)麻木,完全不會往心里去。
“老婆,想要什么衣服,回頭我給你買,我們不要別人的東西。”林牧有些著急的看著夏紫瑜。
話剛說完,秦少英冷哼道:“買?你買得起嗎?”
與此同時,夏紫雪也譏笑道:“人家陳公子說買,你也說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能耐,真當(dāng)那衣服是三兩百塊錢的地攤貨?”
兩人難得的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
周圍的人也紛紛冷嘲熱諷。
“嘿,帥哥,你不會是想著買塊布自己給老婆縫一件吧?”
“要不,給我也縫一件唄,我擦腳的時候可以用。”
“帥哥,你咋不說你也給夏姑娘買件真品?”
就連陳郝剛也冷笑道:“我知道你還有一百多萬,不過,你以為那點錢就可以給紫瑜幸福了嗎?別逗了!一兩百萬,連套房子都買不起,能做什么?”
頓了頓,他接著道:“識趣的,就離紫瑜遠一點,這才是真的對她好!”
話剛說完,從門外走進一隊人,共12位。
為首的,是個管家打扮的老人,而身后的11位全是年輕貌美的女子,身穿各式不同的彩裙,舉止端莊,身材出眾。
全場的目光,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竟不約而同全被她們吸引住了。
“桓兒,她們是?”夏老太太從太師椅上站起,問身邊的夏侯桓道。
夏侯桓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沒聽說哪家有這個派頭。”
“走,我們?nèi)タ纯础?rdquo;老太太伸出手,讓夏侯桓攙扶著她。
與此同時,幾位商政界有名的大佬級人物,也紛紛向她們走去。
唯一沒覺得太震撼的,是林牧,因為,他認(rèn)識那個老人。
那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上一次租勞斯萊斯時領(lǐng)隊的賀家章。
當(dāng)然,夏紫瑜也認(rèn)出來了。
林牧正想迎上去,就見陳郝剛先一步走了出去。
作為陳氏集團未來的掌舵人,陳郝剛可不是個只會考慮男女之情的人。
由于上一次賀家章沒有露面,陳郝剛并不知道之前坐在勞斯萊斯上的就是這位老人。
而從賀家章和身后的11名女子身上,陳郝剛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敬畏感。
是的,就是高不可攀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驅(qū)使他忍不住想去親近,甚至巴結(jié)。
“您好,我是河海市陳克光的長子,陳氏集團新任總經(jīng)理陳郝光,很榮幸認(rèn)識您!”陳郝光對著賀家章非常禮貌的伸出右手。
他先把父親陳克光搬了出來,然后點明自己是新任總經(jīng)理。
在他看來,不管對方是什么人,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還有自己的職位,都會給點面子。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賀家章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旁邊走了過去。
陳郝剛愣在那里,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賀家章等人才往前走了幾步,身前又?jǐn)r了兩人,正是夏家老太太穆思慈和長子夏侯桓。
“不知先生怎么稱呼?”夏侯桓客氣的問道。
賀家章依然沒有理他,只是看著穆思慈,淡淡道:“不知老婦人壽誕,來得唐突,未準(zhǔn)備厚禮,還請見諒。”
說完,他從腰間取出一個朱紅色盒子,遞給穆思慈,道:“我這里有顆果子,服用有延壽養(yǎng)生的功效,就送給老夫人了,祝老婦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穆思慈接過盒子,道了聲:“謝謝!”
她把盒子轉(zhuǎn)手遞給夏侯桓,正準(zhǔn)備問問賀家章的來歷,就見賀家章直接從旁邊走了過去。
她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喜。
今天是她的大壽,在這里就是她最大,不管來的是誰,都應(yīng)該對她客氣。但是,賀家章的所作所為,顯然沒有給足她面子。
比她更不爽的,是夏侯桓。
要不是今天來的人有些多,而且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以他的性格,將那盒子扔了再把賀家章趕出去都有可能。
“我倒要看看,誰帶來的人這么目中無人!”他暗暗咬了咬牙。
眾目睽睽之下,作為主人竟然被無視,這等恥辱,他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