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宏聽的眼神瞬間冷了起來,整個省內(nèi),敢跟他這樣說話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
上一個敢這樣跟他大言不慚的小人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在哪個天橋底下吃土了。
徐子宏并非一個寬宏大量的人,他今天主動現(xiàn)身,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的親弟弟一個難堪而已。卻沒想到,徐長青還沒出聲,蘇燦反倒先和他嗆了起來。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徐子宏陰惻惻的問。
他的表情,讓董小鵬心里發(fā)顫,師父的二哥有多陰狠,他可聽說過不少例子。剛才只顧著講話,完全忘記自己姐夫蘇燦也不是好惹的。能力或許不怎么樣,可脾氣絕對一頂一的大。
心里頓時暗暗叫苦,董小鵬連忙喊了聲:“師父……”
徐長青明白他喊話的意思,便接口對徐子宏道:“二哥,蘇先生也不是一般人,我覺得,你最好對他客氣一些比較好。”
徐子宏看了眼徐長青,問:“這位蘇先生,是外省來的?”
“不是。”徐長青搖頭。
“那他是哪家雪藏的子弟?”
“也不是。”徐長青再次搖頭。
徐子宏冷笑出聲:“那他有什么資格讓我客氣?”
徐長青面對著徐子宏,可視線卻越過對方,朝著門口看去。
看到正朝著這邊走來的一人,他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
這突然的一絲笑,讓徐子宏感到有些古怪,卻不知道怪在哪里。
而后,徐長青微笑著道:“蘇先生有沒有資格讓你客氣對待,不是你說的算。”
徐子宏笑的更加陰冷:“我說的不算?那誰說的算,你嗎?”
就在這時,他身后忽然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如果是我說的,不知道算不算?”
徐子宏回過頭,看到說話的人后,當(dāng)場愣住,隨后他額頭立刻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甄,甄先生……”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徐子宏,轉(zhuǎn)瞬間連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的變化如此明顯,許多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發(fā)現(xiàn)。但這些人都不明白,來的到底是誰,會讓徐子宏變得如此慌張。
徐長青則越過了他,走到那人身前拱手道:“甄先生,二哥今天有些糊涂,還請您不要見怪。”
能讓徐長青如此對待的,除了那位大人物,自然沒有其他人了。
因為要在醫(yī)院處理父親后續(xù)的檢查事宜,所以這位甄先生來的稍微晚了那么一點。
很湊巧的是,他剛來到這里,就看到徐子宏耀武揚威。雖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以他的閱歷,三兩句話,就能大致猜出個輪廓來。
瞥了轉(zhuǎn)過身來,微微低頭,面色慌張的徐子宏,甄先生雖不像那些小人物一樣會露出冷笑,可語氣,卻是沉的如要打雷:“既然糊涂,何必出來丟人現(xiàn)眼,平白壞了你們徐家的名聲。徐家老二,蘇先生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你對他無禮,就等于在打我和我父親的臉!”
這話一出,徐子宏差點嚇的昏過去。
整個省內(nèi),誰敢打甄先生的臉面?更別說他的老父親,雖然已經(jīng)隱退,可影響力十足。
這事要傳出去,別說他還沒有完全掌控徐家的所有權(quán)勢,就算他父親,當(dāng)代的徐家家主來了,也要嚇的渾身冒汗。
徐子宏根本不做它想,猛地轉(zhuǎn)過身,對著身邊的中年女子,直接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他這一巴掌,用了幾乎全身所有的力氣。
那中年女子哪里想的到會挨打,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被這下了大力氣的一巴掌直接抽翻在地。
徐子宏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腳,罵道:“有眼不識泰山,還不快跟蘇先生道歉!”
那中年女子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流血,雖然痛,可恐懼卻比痛苦更容易令人清醒。
她已經(jīng)意識到,今天得罪了一個永遠(yuǎn)都不該得罪的人。
縱然被踹的骨頭都差點斷掉,卻還是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跪在蘇燦面前,一腦門磕在地上,發(fā)出“砰”一聲響:“蘇先生,是我狗眼看人低,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混蛋東西,蘇先生原諒不原諒你,是你說了算嗎!”徐子宏又是一腳踹過去,哪里還像之前那般去維護(hù)她。
中年女子再次被踹倒在地,又痛又丟人,心里更是恐懼到了極點。
能讓徐子宏如此歇斯底里,蘇先生的身份未必很恐怖,但那位甄先生,絕對是跺一腳,就能震動一片區(qū)域的大人物!
得罪了這樣的人,自己還能有好嗎?
她心中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蘇燦那種態(tài)度?。?/p>
可是,誰能想到,這么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竟然有這么大的靠山護(hù)著!
與此同時,人群中有見多識廣的,隱約認(rèn)出了甄先生的來歷。
身份的猜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所有知曉了這層身份的人,眼神都迅速變了。
再去看蘇燦時,幾乎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斥著羨慕,驚愕,好奇等神采。
認(rèn)識徐長青也就算了,竟然連甄家的人都認(rèn)識,而且甄先生剛才說什么?
這個年輕人,是甄家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我的天,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啊,用好了,就算是個乞丐,也能一飛沖天!
不說這些人,就算是徐長青,也在心里羨慕的很。
以正常的視野來看,這次的手術(shù)算是失敗了。他作為主導(dǎo)的中醫(yī),必須負(fù)全部責(zé)任,算得上甄家的罪人。
如果換個時候,徐長青肯定在劫后余生后,能離甄家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哪里還會主動湊上來。
這次之所以跟著來,正因為他心里的疑惑無法得到解答。
那么多人,研究了那么多天,確認(rèn)無誤的手術(shù)莫名其妙失敗了。
如果不解開這個謎底,他這輩子就算毀了。
而且,董小鵬說他姐夫連正規(guī)的醫(yī)術(shù)都沒學(xué)過,這就讓徐長青心里很是不服氣。
自己這個學(xué)了一輩子的老中醫(yī)都失敗了,一個半道出家的泥腿子,能提前預(yù)知結(jié)果,還準(zhǔn)備好的應(yīng)對方案?
所以,與其說他是來見識那位年輕奇人的,倒不如說是來靠校的。
蘇燦的一番回應(yīng),讓徐長青心服口服,自然不會再有什么不服氣。
所以,羨慕歸羨慕,他也清楚的很,自己沒有本事做到蘇燦這樣。無論對方是真的憑本事,還是靠運氣蒙中了,那都是人家的。
中年女子被徐子宏踹了兩腳,疼的倒吸一口氣,有點喘不上來。
蘇燦并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畫面,對他來說,弱者不一定值得可憐,但看到一個弱者欺負(fù)另一個人弱者,那就更令人作嘔了。
甄先生不愧是大人物,蘇燦的眉頭剛皺起來,他就看出端倪,立刻哼了聲,對徐子宏道:“行了,別在這惹人心煩了,想必蘇先生也不太想看到你們幾個。”
徐子宏哪里敢有二話,連忙點頭哈腰:“是是是,我們這就走,不,這就滾!”
說罷,他本能的想踹那中年女子一腳,但腳一動,看見蘇燦的眼神后,便訕訕的把腳縮了回去。
徐子宏帶著中年女子,包括剛才斥責(zé)蘇燦的那名店員,直接出了救世堂,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剩下的兩名店員,現(xiàn)在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縮在角落里,滿心的希望這些大人物不要注意到他們。
此時的甄先生,則已經(jīng)將蘇燦打量了好幾遍。
年紀(jì)輕輕,樣貌雖然不錯,卻看不出有何不凡。就算是眼神,也顯得很普通。
這樣的人,竟然擁有比徐長青還厲害的醫(yī)術(shù)?
雖然心中有那么一點點疑惑,但甄先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只道:“蘇先生,你救了我父親一命,算是我們甄家的恩人。我已開了一桌宴席,還請賞光,讓我先稍微表示些許感謝之情。”
人群中立刻傳出羨慕的聲響,能得到甄先生感謝的飯局,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的好事。
就連董小鵬也羨慕的看著蘇燦,心里想著,姐夫這狗屎運可走的真夠厲害的。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直接搭上了甄家這艘大船。
然而下一刻,一個淡漠的聲音,卻讓董小鵬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時間。”蘇燦神情顯得有點冷淡,自己還得花時間去找藥材搭配開竅丹,哪有這么多時間去陪人吃飯。
就算吃飯,也應(yīng)該和廖冰云吃。
甄家對普通人來說,是仿佛住在云端的仙人,可對一個真真正正差點成仙的人來說,區(qū)區(qū)甄家,在他眼里跟徐家沒什么區(qū)別,都是螻蟻一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