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一聲,王龍他爸從床底下翻出一把锃亮的剔骨刀,剔骨刀細(xì)長細(xì)長的,發(fā)出陰森的寒光。
王龍不知道為什么家里會有剔骨刀,家里也沒有殺豬的營生。他
站在那里發(fā)呆。
“拿起來。”
王龍他爸嚴(yán)肅的說道,聲音堅定不容一分抗拒
王龍他爸叫王閻,閻王的閻。
王龍從小就不敢不聽他爸的話,他只能拿起刀來。但是說真的,讓王龍拿著那把剔骨刀,他的心里頭還是發(fā)毛的。
“拿著它走吧。”
王閻說了一句話,就不在理王龍,一個人出去了。
王龍握著手上的刀,不知道該干什么。許久他才拿著一張舊報紙把刀包好,小心地藏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他就出去往金碧輝煌走去。
當(dāng)時正值寒冬,整個大街上都是迷人眼睛的沙子和冷風(fēng),看不到一點綠色,王龍裹了裹衣服,腳步有些虛浮。
王龍出了門以后,王龍打的母親才猶猶豫豫的說:“老爺。”
“你給龍兒刀干什么?不怕他惹上什么事嗎?”
王龍媽一向很關(guān)心他,很愛護(hù)他。
王閻沒有立即回答,他抽了一口煙嘆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復(fù)雜。渾濁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他才用著沙啞的聲音說:“龍兒今年成年了吧。”
王龍媽點點頭。
“今天剛成年。”
然后他們倆就陷入了沉默,今天是王龍的十八歲生日。
“十八歲,十六年了啊。”王閻顫抖的聲音響起。
“???”王龍媽拿著菜刀的手一顫,菜刀也差點掉到地上。
王龍媽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
“老爺……你是要……”王龍媽顫顫巍巍的說。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一樣。
“忍了整這個十六年,當(dāng)年的那些事我可還是歷歷在目,這些仇一定要報!”王閻的煙已經(jīng)燙到了手指。
“蘭兒當(dāng)年為龍兒擋了一刀,龍兒他必須親自為蘭兒償還。”王閻咬著牙說道。
“可是老爺,你不怕龍兒出事嗎?那可是喬家的人啊!”王龍媽焦急地說。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出事的。”我爸吐了一口氣說道。
“今天我就回家!”他把煙頭往地上一扔,一腳狠狠地才過去,煙頭徹底熄滅了。
“老爺,要是龍兒沒有砍那一刀呢?你會怎么辦?”王龍媽輕聲詢問。
“我會讓他繼承千億的財產(chǎn),在國外逍遙快活的生活一輩子吧。”
王閻深吸一口氣,然后就走了,我媽也趕緊跟上。
寒風(fēng)不斷地肆意鞭撻著這座城市,也不斷地肆意鞭撻著我。
王龍早已經(jīng)走在寒風(fēng)凜冽的大街上,對家里的一切都不知道。
看著頭頂“金碧輝煌”四個大字,王龍深吸一口氣然后走了進(jìn)去。
……
接下來的一切,大家都知道了。
現(xiàn)在王龍被抓,他被人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即使他沒有來過,但是我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電視上也經(jīng)常放。
王龍一個人被關(guān)在了這里,很久都沒有人來看他,就連他爸也沒有過來看他一眼。
王龍有點想不通,刀可是他給自己的啊。
王龍知道,他是一個將死之人,又沒權(quán)沒勢,誰還會來看他啊。他這次犯得罪可不小,喬家現(xiàn)在肯定在想辦法把他弄死。
持刀傷人,雖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但是王龍要砍的人可是喬家的少爺。
喬家可是只手通天的家族,家族勢力遍布全國,人家想要弄死王龍連個嘴皮子都不用動。
王龍一個人昏昏沉沉的被鎖在椅子上。
過了很久,才來了兩個人給王龍錄口供。錄完口供,他們兩個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對王龍說了一句:“哼,你小子膽子不小。敢對喬家少爺動手的,這么多年還只有你一個。”
“準(zhǔn)備等死吧你。”
另一個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他們眼中,王龍就是個社會的渣滓,沒權(quán)沒勢,還敢跟喬家過不去,他就是在自尋死路。
王龍自己也覺得他沒有救了,誰也不敢救他,誰都救不了他。更何況他什么人都不認(rèn)識,誰會在意他的死活。
王龍依稀聽見了喬家少爺?shù)穆曇?,那喬少爺名字叫做喬恒?/p>
“快放我出去!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叫你們領(lǐng)導(dǎo)來,我要見他!讓他親自來放我出去。”
“要是再不把我放出去,等我爸來了,你們可吃不了兜著走。你們連死都不知道怎么寫嗎?敢把我抓起來。”
喬恒驕橫的聲音傳的我都能聽見。
王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灰一片了,哪里顧得上喬恒呀,他根本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喬恒那是肯定會被放走的,而王龍,死在別人刀下都是個奢望,喬家肯定會把他往死里整,在折磨中讓他慢慢死去。
王龍現(xiàn)在覺得他爸也真是的,當(dāng)了工人一輩子,不知道碰上什么狗屎運才穿上了這身衣服,竟然傻的以為這樣子就能把他給保下來,還讓他去拿刀砍喬家少爺。
王龍又為自己的沖動而感到后悔,不過要是今天他真的把喬恒弄死了,哪怕是讓他現(xiàn)在就去死那他也滿足了。
王龍又感覺他太可笑,三年的感情,竟然輸給了錢。
錢還真他媽的是個好東西,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對它像是著了魔一樣往上撲。
……
“你們說,新來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竟然敢抓喬家公子,他是活膩了吧。”
“嘿,你懂個啥,新官上任總想要干出點業(yè)績來,好在這個位置上多留一會。要么啊就是往上再升一升。”
“沒想到他這一下子,算是惹了一屁股的騷,沒往上升也就罷了,怕是連這身衣服都要沒了。”
“何止,我看就連命現(xiàn)在也是,拴在別人的腰帶上了。”
兩個人一人一句,時不時還發(fā)出一聲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我看吶,他可能是有史以來坐在這個位置最短的人!”
“哈哈哈。”
“我敢打賭,今天晚上他肯定得拍拍屁股走人。”
他們兩個又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要是出去了,他恐怕活不過今天晚上。”
不過這些事情管王龍屁事,所有人的話,都是從他的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他目前根本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
王龍自己都他娘的快沒命了。
但是他也隱隱有些擔(dān)心,喬家不會這么肆無忌憚吧,就算是有錢勢力大,那也得看在法律的面子上收斂一點吧。
王龍像是個癡呆一樣,傻愣愣的坐在那。不過他卻知道,他爸也要因為他,浪費掉了他爸的大好前程。
“王龍,拘禁十五日。”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對我王龍宣判的那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可能也好奇王龍究竟是何方神圣,想要砍了喬少爺?shù)娜?,竟然還能活下來。說實話,王龍比他更加驚訝與好奇。
王龍他爸一輩子就是個工人,家里什么親戚也沒有,也不認(rèn)識一個有權(quán)勢的人,在得罪了喬少爺,王龍還能完好的在這里,這真的是個奇跡。
王龍?zhí)鹌v的頭,兩只眼睛的眼窩烏黑一片,深深地陷了進(jìn)去。看起來就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
“?。?rdquo;
王龍大吃一驚,竟然只是拘禁十五天。
他還以為他最少也要進(jìn)去坐個二十年,最后被喬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
但是,事情的發(fā)展好像出乎王龍的意料,難道是王閻真的有這股能量將他保下來?但是,要是他出去了,說不定更加危險!在這里喬家可能還會有些忌憚,在外邊他們可就要為所欲為了。
“真不知道新來的那個人究竟有什么能量,竟然敢把喬少爺也拘禁起來。他捅了馬蜂窩也不知道。”
“喬家是不是還沒有來人?不然為什么喬少爺還是被拘禁了起來?”
“嗨,你不知道,喬家第一時間就來人了,說是要保喬少爺,但是還是被攔了下來。嗯……沒有保出去!”
“什么?”
另一個人也吃驚了,大呼一聲。
王龍也聽到了,趕緊抬頭聽他們說話,現(xiàn)在王龍知道自己還能活命,所以又對外界的一切感起興趣來。
人真的是這樣,知道自己要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是他們已經(jīng)越走越遠(yuǎn),王龍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進(jìn)來了,王龍?zhí)ь^一看,竟然是他爸王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