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徐子陽當然沒有事,有事的是蔣澤天。
蔣澤天甚至都沒有看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情,就感覺自己天旋地轉(zhuǎn),耳朵邊的風呼呼的吹著。
下一秒自己就已經(jīng)飛到了好幾米遠,甚至還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
女生也看見自己的男朋友被打了,哭喊著就跑了過去,抱著蔣澤天詢問道:“天哥,天哥。你沒事吧?”
蔣澤天甩了甩頭,剛才那一下給自己摔的有點迷糊,老半天都沒有緩過勁。
徐子陽其實很不屑自己動手的,但是現(xiàn)在也完全沒有辦法。
如果不動手的話,蔣澤天肯定會繼續(xù)糾纏著自己的,當然要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那樣子徐子陽就會覺得自己又太慫了,這對徐子陽來說更加不能接受。
哎,高手總是要考慮很多事情的,也是很苦惱的。
徐子陽不想在待在這個地方了,本來有的一點興致也都一掃而空,轉(zhuǎn)身準備走下天臺。
“站??!”徐子陽身后的蔣澤天吼道。
徐子陽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蔣澤天,蔣澤天彎著腰,站都站不穩(wěn),要不是女生扶著的話,他肯定又要摔倒在地上了。
“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叫徐子陽。”
“不,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是說,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的身份啊......”
徐子陽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自己的身份,五年多了,該忘記的在深山監(jiān)獄里都忘的差不多了。
唯一讓自己忘不掉的,就是自己的一身本事,這是融于魂魄的東西,是他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除非他死掉。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夠殺的了他呢,只要徐子陽不是一心求死,沒人能夠殺的了他,甚至傷到他。
無敵,是很寂寞的。
“我自己都快忘記了。”徐子陽只能這么回答,也只有這么回答。
“裝尼瑪?shù)谋饶兀?rdquo;
“我沒有裝,這是事實。”
徐子陽越是平靜的說話,蔣澤天就越是火大,他看了看左右,又拎起一根鐵棍,想要朝徐子陽打來。
可是還沒有跑幾步,就“砰”的一聲摔倒了。
女生焦急的跑了過去,坐在了地上,扶著蔣澤天,臉都快哭花了。
徐子陽搖著頭,說道:“嘖嘖嘖,何必呢,你現(xiàn)在站都站不穩(wěn)......走了,我還有事。”
徐子陽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梯,這一天就這樣在這些突發(fā)的狀況下,把他的美好心情給攪毀了。
天臺上,蔣澤天氣憤的錘著地面,咬著牙說道:“徐子陽,我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
......
杭市邊郊的一處深山中,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在道路的盡頭佇立著。
積雪覆蓋的石板路,踩上去有點濕滑,上面艱難的行走著兩個人。
一個正是杭市三大家族之一的年輕公子哥楚威,而另一位是混江龍的左膀右臂,號稱千面佛的杜飛。
混江龍派他來,主要是處于千面佛的談判技巧,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可以顛倒是非,也可以舌戰(zhàn)群儒,混江龍許多艱難的生意也都是在他的談判下促成的,包括當初提議讓混江龍金盆洗手,洗白上岸。
“威少,那個徐子陽到底是什么來頭,讓你如此勞費心機。”
“就是一個有點身手的二流子罷了。”
千面佛當然知道徐子陽肯定不止楚威說的這么簡單,不然自己的大哥也不會這么重視了。
“威少,山上的人雖然和我大哥有點交情,但是你也要做好準備,他人脾氣有點古怪,不一定會幫你這個忙。”
“我懂,高手嘛,難免都有點小脾氣的。”
......
另一邊的徐子陽在被破壞了心情之后,想著楚威這么長時間了也沒來找陸雨詩,況且還是大白天的,也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干脆就跑到校外開了間房間睡覺了。
徐子陽不是神仙,也會做夢,夢里的他,是個普通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粗茶淡飯,甚至會為了買菜的時候少幾毛錢和賣錢阿姨吵起來。
睡夢中,徐子陽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凡夫俗子,什么叫做正常人。
徐子陽從出生開始,就被扣著“怪胎”“野獸”之類的名號,一直等到他長大,這些名號才漸漸隨著自己的榮譽而慢慢消失。
這期間,徐子陽受到了許多冷眼,他常常會因為自己的能力而感到苦惱,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他試過跳樓,但是那一次,剛好打臺風,他被刮了回來,沒死成。
他試過喝農(nóng)藥,但是那一次,農(nóng)藥過期了,只是拉了幾天肚子,沒死成。
他試過橫穿馬路,但是那一次,司機反應都很快,全都在他面前停下了,還罵他亂訛人,沒死成。
總之能想到的死法,他都試過了,全都出現(xiàn)了差錯。
想死死不掉,活著又沒有什么事情做。所以最終,徐子陽選擇了隱居,為了選擇深山監(jiān)獄,徐子陽欠了王老板一個人情。
而王老板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之一,陸宇軒此刻也算是分身無術(shù),所以只能求助于王老板,這才打破了徐子陽的寧靜生活。
......
在徐子陽睡覺的這段時間,杭市開始下起了雪。
這一場雪,比以往的都大,鋪天蓋地而來。
郊外的茅草屋里走出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位老者,但是卻身披單件蓑衣,腳踩草鞋,身材健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絲毫看不出老態(tài)龍鐘。
老人名叫李茂群,他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來絲毫疲態(tài)。
盡管青石臺階積滿了大雪,可是李茂群走在上面很穩(wěn)當,如果仔細看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每當李茂群腳踩在積雪上的時候,他腳下的雪就不見了。
說的準確一點,應該是積雪在瞬間就蒸發(fā)了!
那是只有擁有深厚內(nèi)力的人才能夠掌握的,一般像練到李茂群這種境界的人,都會內(nèi)力外放,包裹住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或者是全身。當然這完全取決于自己的內(nèi)力深厚深度,內(nèi)力越深包裹的越厚。
每個練過內(nèi)力的人體內(nèi)的丹田就好像是一個水缸,水缸的大小決定內(nèi)力的厚淺,而內(nèi)力則就像水缸里的水。
李茂群一步一個腳印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咧?,跟在他身后的楚威和千面佛就有點慘了。他們沒有內(nèi)力,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臺階,一個不小心就可能直接滾到山底下。
......
徐子陽打了個哈切,一覺睡醒感覺精神煥發(fā),拉開窗簾,發(fā)現(xiàn)窗外已經(jīng)飄起了鵝毛大雪。
“好大的雪啊......”
“上一次看到這么大的雪......六年之前了吧?”徐子陽看著窗外的大雪不禁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六年前,徐子陽帶著陸宇軒,兩個人坐上了開往北方極寒之地的飛機。
飛機到達之后,接連轉(zhuǎn)火車、汽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這里常年冰雪交加,一下車的他們,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在那個極寒之地,徐子陽和陸宇軒找到了一伙軍火販子,臭名昭著,華夏已經(jīng)追查已久,終于到了收網(wǎng)的時候。
那一戰(zhàn),軍火販子全軍覆沒,收繳的武器全部充軍,據(jù)說足足運了幾十輛軍用裝甲車才搬完。
那一戰(zhàn),陸宇軒肩頭被流彈打中,彈片一直插在骨頭里面,治了許久才治好,但是也落下了病根。
那一戰(zhàn),徐子陽仍舊毫發(fā)無傷。
思緒回到現(xiàn)實,徐子陽抖擻了下精神,該去找陸雨詩了。
徐子陽穿好了衣服,退了房,走出了酒店。
一出門,他就感覺到了殺氣。
徐子陽站在酒店門口,瞇著眼睛看向了馬路對面,一位穿著蓑衣的老者挺立在大雪中,大雪在他的周圍形成了真空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