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你特么活膩歪了,連天哥也敢動?”
墨鏡男右側(cè)的殺馬特忽然跨步上前,用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張大彪的額頭。
尼瑪,居然有槍!
與ASP甩棍相比,二者立馬相形見絀。
要知道,在明陽使用這種家伙的人,身份和地位絕對不一般??!
張大彪一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依則一臉錯愕地望著三人:他們是來幫忙的嗎?難道婉清跟這種道上的人也認識?
同樣吃驚的還有林婉清,她一臉疑惑地望向林依,那樣子仿佛在問:老姐,這是你的朋友嗎?
“這位兄弟,敢問你們的天哥是不是南門那位李天?”
茍?zhí)祢溡妱莶幻?,慌忙賠著笑問踹人的殺馬特。
“你說呢?”
那殺馬特不由得一聲冷笑。
茍?zhí)祢溗查g驚出一聲冷汗,慌忙跑到張大彪耳邊細語道,“彪哥,南門那個李天,黑白通吃,不是咱們?nèi)堑闷鸬?,趕緊賠個禮吧!”
“呀,原來是天哥啊,失敬失敬!”
聞言,張大彪慌忙拱手行禮。
李天并不買賬,盯著圓桌上那只燒鵝,毫不客氣就撕了一只大腿在手上道,“草,我當是誰搶走了我的脆皮燒鵝,原來是你這狗東西?。?rdquo;
“天哥,這只脆皮燒鵝是您的?”
張大彪微微有些詫異,敢情這小子踹門進來,就是為了吃這只燒鵝的???
媽的,剛才是不是虛驚一場了?
“媽的,難道管事的沒告訴你這是他們酒店今中午的最后一只燒鵝嗎?”
李天二話不說,甩起左手就給了張大彪一記響亮的耳光。
打得好!
林婉清和那幾個保鏢都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林依卻盯著李天納悶道:這人真是為了一只燒鵝來找張大彪麻煩的?不可能吧!
“天哥,我真不知道這是酒店的最后一只燒鵝??!”
“更不知道它是被你預定了的,您若是不嫌棄的話,盡管坐下來把它吃完,弟弟再敬您一杯酒。”
別看張大彪先前還不可一世,可現(xiàn)在在李天面前,他立馬就認了慫;而他的那幫小弟,更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小子倒是挺懂事的!”
李天壞壞一笑,給持槍的殺馬特使了個眼色,同時在張大彪右側(cè)坐了下來。
殺馬特收起家伙,張大彪慌忙轉(zhuǎn)身,貓腰相對。
林依頓時又有些驚慌:這兩人該不會狼狽為奸吧!得趕緊找個機會溜出去,或是打電話報警才好啊。
“小子,我最近眼睛有些不好使,幫我看看幾點了。”
忽然,李天取下左手腕的勞力士遞給張大彪道,“我與一個好朋友約定了一個小時后見面,我不能爽約?。?rdquo;
“十二點二十六分了!”
張大彪雙手接過勞力士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回道。
“謝謝!”
李天佯裝伸手接表,轉(zhuǎn)眼之間,“啪”地一聲,那手表竟掉落在地。
“草,你敢摔天哥的勞力士?”
剛剛收起家伙的殺馬特見狀,又將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張大彪的后腦勺上。
茍?zhí)祢溡换镆娏诉@陣勢,又為張大彪捏了一身冷汗。
林婉清和馬超一伙又有些幸災樂禍。
張大彪更是嚇得屁滾尿流,撲通一聲就朝李天跪下,迅速捧起地上的勞力士道,“天哥,我不是故意要摔你的表啊。”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不接的了哦?”
李天繼續(xù)壞笑。
張大彪哭著臉道,“沒,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張大彪一時語塞,竟是無言以對。
李天慢慢接過表,撇了撇嘴道,“你知道這塊表是什么時候買的嗎?”
“不——不知道。”張大彪道。
“去年!”李天繼續(xù)壞笑。
去年?去年又是什么梗???
張大彪還有些不明白這小子問這話的含義,林依倒是偷笑開了:他這是在暗罵張大彪“我去年買了一塊表”嗎?看來他不像跟他同流合污的。
“你知道嗎,這塊手表是我那位好朋友贈送的,聽說出廠價五百萬人民幣勒,光這表蓋就值一兩百萬吧?現(xiàn)在你把它摔破了,你說怎么辦呢?”
不及張大彪反應過來,李天又問開了。
什么,一個表蓋一兩百萬?
張大彪頓時驚住。
茍?zhí)祢溁琶ι锨翱戳四潜砩w一眼,的確摔了個不太起眼的裂痕,于是趕緊獻策道,“要不我們找個鐘表匠給天哥您換個表蓋吧?!”
“你個狗東西,你有資格跟老子說話嗎?”
李天臉色一黑,竟將右手那半塊還沒啃完的鵝腿朝茍?zhí)祢溎樕显胰ァ?/p>
茍?zhí)祢湴ち诉@一下還不敢回嘴,只能像張大彪一樣跪下?lián)u尾乞憐道,“天哥我錯了,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不多說,這表老子也不要了,張大彪,你賠老子兩百萬吧!”
李天將勞力士往桌上一扔,又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張大彪聽得兩百萬這個數(shù)字就是一臉的蛋疼,雖然自己也拿得出這筆現(xiàn)金,可轉(zhuǎn)手送人,他實在心有不甘啊!
偷偷瞄了一眼身邊之人,他發(fā)現(xiàn)林依和林婉清還站在旁邊,于是兩個狡猾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這小子立馬說道,“天哥,這兩位美女正好欠了我兩百萬貨款,我讓她們賠給您怎么樣?”
“不愧是做生意的,你小子腦子轉(zhuǎn)得倒是挺快的?。?rdquo;
李天放低墨鏡,故意色瞇瞇地看了林依和林婉清一眼就道,“不過這筆交易我喜歡,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啥,就這么決定了?
看來這個李天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聞言,林依又變得緊張起來。
張大彪倒是有些歡天喜地,偷樂著就問道,“天哥,那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讓的狗仔子們先滾了,不過你得把這桌的酒席錢付了才能走,不然一會兒酒店經(jīng)理讓我要錢,我怎么給?畢竟我只吃了你一只鵝腿啊!”李天揮了揮手道。
“好好好,我馬上去結(jié)賬。”
張大彪急急起身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茍?zhí)祢満湍鞘嗝麎褲h則是如蒙大赦,一個二個地像鳥獸散一般,爭先恐后地朝包房外跑去了。
李天給拿家伙的殺馬特使了一個眼色,那人迅速跟在了張大彪身后;顯然,這小子結(jié)了賬,也還走不了的,因為秦陽還在陵園里等著他勒。
“你們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滾!”
就在張大彪一伙跑出包房時,留在李天身邊的殺馬特又對馬超幾人呵斥了一句。
馬超和王鵬他們也知道李天的厲害,再不敢逗留,無助的瞄了林氏姐妹一眼后,一個個地也垂頭喪氣地出了包房。
此時的林依和林婉清還有些不之所措,她們也不知道即將迎來如何的一場暴風雨。
“林——小姐,你們不餓嗎?”
“何不將就這桌美味,留下來填填肚子?”
看到姐妹二人還是一臉的驚惶,李天不由得摘下墨鏡,甜甜地沖二人笑了一笑。
“不了,我們還不餓。”
林依吞了一泡口水,冷聲道。
林婉清緊緊抓住林依一手,望著李天道,“天,天哥,你該不會真讓我們來賠償那兩百萬損失吧?”
“那個張大彪追我不成,就故意使壞讓我打碎他的青花瓷,你——你別上了他的當??!”
“你們以為我會讓你們賠錢嗎?不瞞你們說,我這塊手表早就摔破了!”
李天看到林婉清那噤若寒蟬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失時機地揚了揚面前的勞力士后,又重新將它帶回了左手腕上。
林依聞言,已然斷定這小子是來幫她們解圍的了,不由得詫異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很簡單,受一位好朋友所托。”李天淡淡說道。
“好朋友?誰???”
林依更感愕然。
李天呵呵道,“請原諒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說罷,這小子又抓起另一只燒鵝腿送進嘴里,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林依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頓時也沒了留在這里的興趣,“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既然你們還不餓,那就請便了!”李天擺了擺手,站在門邊的殺馬特隨之打開了包房之門。
林依趕緊拉著林婉清的手走了出去。
林婉清回頭望了李天一眼,還有些戀戀不舍地問林依,“姐,既然這個李天是來幫咱們的,那咱們何不趁機跟他熟絡熟絡?不是說朋友多了路好走嗎?”
林依邊走邊道,“那也得看是哪種朋友啊!聽說這個李天是道上的人,咱們最好離他遠點兒。”
“哦!”林婉清點點頭,又問,“那廢物還活著吧?媽的,今中午倒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看我回去了不罵他個狗血淋頭!”
“先別說他的事,你是不是帶了兩個保安去張大彪那里?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
此時還不到一點,門外已經(jīng)驕陽似火。
明陽烈士陵園上空,卻是綠樹成蔭,涼意陣陣。
秦陽坐在七十八號無名烈士墓碑邊,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緩緩打開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子就道,“嫣兒,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三周年祭日;我?guī)砹四阕钕矚g吃的芝華士,我想知道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這三年來,我按照你的遺愿,娶了一個平常百姓家的女子,安安靜靜地過著日子,也算還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我忘不了你啊,我想你啊——嗚嗚,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