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我這人的確是有夠惡心的,居然對一句尸體起了非分之想。
但我心里愧疚之余,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在張小蝶的尸體上來回瞄了瞄,覺得她雖然長得普通,但是至少這身材還是很棒的。
“你讓開,這是我兒媳婦,她的衣服還是由我來替她穿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哭泣的聲音在我身邊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時費啟勝的老婆,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走到了我身邊。
聽到她的要求,我自然不能不讓,不然未免讓人看穿了我內心齷蹉的想法,長發(fā)在一邊咳嗽了一聲,看向我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嫌棄,我知道我剛才的表情一定被他看見了。
有些不自然的背過身子,不敢再朝張小蝶的尸體看。
半響后,費啟勝她老婆走了開去,我知道換好了,目光看向張小蝶,此時的她穿著大紅色嫁衣躺在地上,我感覺出一種異樣氛圍,仿佛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現(xiàn)在你背起她,出了門就往西邊走,心里默數(shù),走夠七七四十九步,別說話,也別把這尸體放到地上,四十九步走完,再掉過頭走回別墅,期間聽見啥動靜都好,都別回頭,就權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回到別墅后,再將張小蝶那張黃紙拿給費啟勝,跟費啟勝手中的黃紙交換,算是交換時辰八字,互相下聘,隨后祭過臺前酒,這陰婚便算完成。”
長發(fā)面色沉重的跟我交代,我聽完差點跳腳,之前他可沒跟我說清楚還有這么一出,原本抬死尸,我就已經渾身炸毛了,現(xiàn)在還讓我背死尸。
雖然以前也聽過結陰婚這種邪乎事,但沒想到這步驟居然這么麻煩。
長發(fā)也是事先料定了我會不肯干,直接將手腕上的手表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現(xiàn)在的情形你也知道沒有拒絕的份,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11點了,這到了12點,保不準還會有什么臟東西出來鬧事,我勸你還是手腳麻利點,把這事辦完,我們就能走人了,你該不會還想在這過夜吧?
我心里很是厭惡長發(fā)這種吃定我的樣子,但確實我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咬咬牙,跪倒地上低下頭,讓長發(fā)幫忙把張小蝶扶到我身后靠好。
長發(fā)拿出一條紅綢緞來,在我倆的腰間繞了一圈,隨即打了個死結,說是以防萬一,別等下尸體往后倒,掉到地上。
我冷著臉,一句話不說,抬起頭就朝別墅門口走了出去,這會我的脖子雞皮疙瘩已經炸起一片,我感覺腦袋都在發(fā)麻,因為背著張小蝶,兩只手扶著她的腿,她的身子也很自然的靠在了我腰上,只是這個頭卻是不偏不倚的靠在我肩膀上,那臉部時不時的碰到我的脖子。
這一碰一碰的,張小蝶的嘴唇也時不時親到我脖頸上面,我那呼吸都止不住有些停頓起來,腳都是軟的,還好這會沒尿意,不然指定憋不住。
出了大門,我朝西邊看了看,隨即照長發(fā)說的那樣,一步一步朝西面走去。
1,2,3,4,5……
一切出奇的順利,除了張小蝶尸體上時不時散發(fā)出來一種奇怪味道外,其他詭異的事情倒是沒有發(fā)生。
49步很快就走完了,隨即我深呼一口氣,掉過頭又往回走。
1,2,3,4,5……
就在我那提起的心逐漸放下來時,一股冰冷的氣息,瞬間讓我渾身僵硬了起來,冷汗刷刷從我額頭處流了下來。
我能感覺得出一股冰涼的氣息,隨著我的呼吸節(jié)奏,一吸一吐的噴吐在我脖頸上,我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尸變?不然尸體怎么會呼吸?
我腦海里瞬間閃過這個詞,要不是這王八蛋長發(fā)在我腰間綁了那紅綢緞,這會我指定把張小蝶的尸體直接給扔了,但現(xiàn)在不行,我松開一只手想去解掉紅綢緞,但我這手剛有從這尸體離開的意思,張小蝶那靠在我肩膀上的雙臂,就傳來一陣沉重感,像是這具尸體在有意把我壓下去。
怎么辦?我腦海里這會就剩下這三個字,時不時會閃過幾個僵尸片里出現(xiàn)的片段,就是那僵尸張開大嘴,露出獠牙讓后緩緩朝你脖頸上咬下去的畫面,此時張小蝶那嘴也是靠在我脖子上,我是真怕她會給我來一口。
現(xiàn)在長發(fā)剛剛說的話,像是重新在我耳邊響起,無論聽見什么動靜,都權當沒有發(fā)生,反正別回頭,只管往回走。
我暗自咬緊牙根,繼續(xù)邁步朝前走了幾步,確定什么都沒發(fā)生后,屏住呼吸繼續(xù)走了起來,這會我連走了第幾步都懶得數(shù)了,只想趕緊把這尸體抬回去就行。
就在別墅門口距離我只有那十米之遙的時候,我都能看見屋子里面長發(fā)在那燒黃紙,不停走動的身影時,背后的尸體又傳來了動靜。
“站住。”
這聲音尖銳得像是拿刀子在劃玻璃一樣,反正讓人渾身難受的不行,而且我聽到這聲音還有種熟悉感,因為我清楚這聲音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這是老黑死的那晚,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那個女聲。
我渾身僵立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有那眼睛稍稍斜了一眼,偷偷瞄向張小蝶的面部,她那眼睛已經張開,只是那眼白都不見了,整個眼珠子都成了一碰墨黑色。
“洪大明一家,一個都不許留下。”
張小蝶嘴巴張開,緩緩說了這句話,當她說出這句話時,那壓在我肩膀上的雙手猛的一沉,要不是我有所準備,這會一定跪倒在地上。
“一個都不許留。”
張小蝶像是越說越嗨,又重復說了這句話,此時我感覺自己就像背負了一塊冰,但她說出這句話時,我都能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怨念。
一股危險到極致的感覺突然涌向我的心頭,我感覺得到下一刻,張小蝶就想向我出手一樣,就像是一個人殺紅了眼,忍不住想將周遭的一切屠個精光一樣。
我不敢再停留,三步邁成兩步,撒開退趕緊跑了起來,距離門口也就差不多十米的距離,但是我覺得無比遙遠,張小蝶猛的張開手抓在了我的脖子上,用力的捏緊,好像巴不得把我給捏爆了一般。
我不管不顧的朝前跑,終于來到了別墅門前,一只腳落到了門檻上,也就在這一瞬間,背后的冰冷感如潮水般退去,邁入門口我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長發(fā)見狀也趕緊跑了過來,皺眉看著我問我怎么了。
我沒有開口,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我發(fā)現(xiàn)這別墅里的一切好似也不對勁了,放眼望去,這屋里哪里止長發(fā)跟我,還有費啟勝跟他老婆四人,根本滿滿當當?shù)亩际侨恕?/p>
或許說根本不能稱之為人,因為這些人面色蒼白的向一頁白紙,閉著眼平靜的像根木頭,這會都靜悄悄的木立在費啟勝的身后,更嚇人的是費啟勝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雙眼瞪得像銅鈴那般大,身上的衣服布滿了血跡,她老婆雙眼緊閉著,卻不斷有血水流出來。
最最可怖的是,費明居然好端端的站在了大廳中央,穿著長袍馬褂,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那樣子倒真像個在迎接自己媳婦的新郎官。
這屋子里根本就充滿的死氣,連一個活人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看到這些,反正長發(fā)是肯定看不到的,因為他依然老神在在的蹲在我旁邊,一點異樣沒有。
我三兩下趕緊解開了身上的紅綢緞,把張小蝶推到在一旁,一把抓住了長發(fā)的手。
“這里不能留,得趕緊走。”
我感覺自己下半身一濕,沒猜錯的話,我絕對是忍不住嚇尿了,即便沒有尿意,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硬生生嚇尿了。
長發(fā)也是發(fā)現(xiàn)了我奇怪的反應,他瞳孔微縮,這里必須得夸一下他內心的強大,雖然他自己看不到,但是通過我的樣子,他還是猜出了點什么。
他朝我微微點點頭,低聲道:“把我給你的那枚壓口錢含到嘴里,然后去找徐老頭,去請他來,就說無論什么代價,我都愿意給。
我這會已經六神無主了,聽了他的話,趕緊就從口袋里,把那壓口錢掏出來,直接含到了嘴里。
一股腥臭讓人發(fā)惡的味道頓時布滿了我的口腔,我差點就給嘔了出來,長發(fā)見狀直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狠聲道:“不想死,就給我含好了。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但還是乖乖點點頭,表示知道。
長發(fā)見狀把我扶了起來,跟著將我推到門外道:“我們只能有一人離開,不然兩個都得留下來。
你走后必須立馬去找徐老頭,走運的話,我也許還能活,記住出了門口,趕緊上我們的車,開車走,千萬不要回頭看。
話剛說完,不等我反應,長發(fā)直接用力在我腰上推了一把,我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隨即身后傳來了大門關閉的聲音,長發(fā)不用說肯定被關在了里頭,我從地上爬起來,壓根不敢停留,跑得比兔子都快,連頭都不敢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