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雨手工,左鳴飛正在認真雕刻著,手機響起,看了一眼來電,深呼吸了一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老爺子的手機號,但看著這個不一樣的尾號,以及這個時間點,八成跑不了了。
“是爺爺嗎?”
那邊沉默了一下,才有聲音發(fā)出。
“左鳴飛,沉默了三年,你的膽子看來并沒有沉默,說吧,我聽著呢。”
組織了一下語言,左鳴飛沉聲道。
“很簡單,我要二姑和劉萌當著劉家人的面向我還有我老丈人道歉,為她的不當言論,還有她女兒劉萌砸了我的店道歉,就這么簡單。”
很詭異的,老爺子居然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可以,晚上八點,我會通知人都過來。”
老爺子家,掛了電話,說出左鳴飛的要求后,劉青梅瞬間暴走了。
“什么!不可能!爸,他。。他一個小畜生居然敢這樣羞辱我?讓我給他道歉,這絕對不可能。”
冷哼一聲,老爺子說道。
“青梅,凡是以大局為重,爸爸當然會對你有所補償,先讓老四去把合同簽了,然后勞保還是會交給你做,爭取和風通電廠建立長期的合作關系,自己想一想你每年可以多賺多少錢吧,跟那些錢比起來,這點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聽完,劉青梅還真的不說話了,不過眼神中還是閃爍著某種仇恨。
“放心吧,左鳴飛一個上門女婿,居然敢讓我直接和他對話,真的以為沒有任何后果嗎?磚廠交給老四之后,年利潤上調一倍,完不成直接趕出劉家。”
瞬間,劉青梅笑了,笑的是那么開心。
柳州附近有好幾家磚廠,競爭力非常大,尤其他們劉家還是后來做的,能夠拉過來的業(yè)務非常少,如今年利潤不過百萬而已,想要翻一倍,無異于癡人說夢話。
飛雨手工,下午五點,左鳴飛關了店鋪,上了一輛公交車向著柳州商業(yè)中心趕去。
算了算,結婚三年,他都沒有接過老婆劉雨詩下班,現(xiàn)如今自己翻身了,終于有了點自信。
之前他也提出過,但是劉雨詩從來沒有答應,當時的左鳴飛想想也是,自己別說好車了,連代步的破車都沒有,拿什么去接老婆下班,一起坐公交嗎?
正好晚上要去老爺子家,自然就想到了那上面。
下了公交車,左鳴飛手里拿著買好的十一朵玫瑰站在了一棟大廈門口的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六點鐘的準時到來。
沒過一會,突然一輛寶馬525停在了左鳴飛身旁,下來的人,讓他很不舒服。
“吆!玫瑰花啊,左鳴飛,你出現(xiàn)在這,不要告訴我是來接雨詩的?”
左鳴飛冷聲道。
“跟你有關系嗎?還有,你和我老婆沒有那么親密,雨詩也不是你能夠叫的。”
砸吧了兩下嘴,鐘良極度騷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fā)型,笑道。
“是嗎?那為什么,雨詩會讓我來接她下班呢,好奇怪啊。”
“你放屁!”
看到左鳴飛發(fā)火,鐘良突然抓住了他的衣領,不屑道。
“左鳴飛,哪怕認識泰皇集團的人,你他媽都抓不住機會,始終是個廢物知道嗎?呵呵,雨詩怕傷你自尊,所以讓我一直瞞著你,其實呢,我已經(jīng)接雨詩下班整整一年了,每周兩次,雷打不動。”
“不可能!”
瞬間,左鳴飛情緒就激動到了極致。
“我告訴你鐘良,不要把我的善良當作你嘲諷的原因,雨詩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不是!”
鐘良笑了,輕輕捏了捏左鳴飛的臉。
“這不叫愛慕虛榮,這叫基本的生活保障,小子,你這個窮逼,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老子還有保時捷帕拉梅拉,但是沒開出來,就是雨詩說太高調了,帕拉梅拉,聽過嗎?見過嗎?知道多少錢嗎?那個數(shù)字,可能是你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這一刻的左鳴飛,直接被激怒了,當即吼道。
“鐘良,你真的以為就你有錢,整個柳州都是你的嗎?帕拉梅拉,是,我是沒見過,也不知道多少錢,但我真的想有一輛車,也不是你敢想象的!”
下一刻,左鳴飛直接走到一旁給程輝打了個電話過去。
“程老,我要一輛車,我現(xiàn)在就要!”
那邊的程輝笑道。
“好的少爺,您在什么地方?著急嗎?”
掛了電話,在泰皇集團的程輝失笑著搖搖頭。
“看來少爺也是被逼急了啊,星耀大廈嗎?距離這里不遠,你去地庫取一輛車去接少爺吧。”
星耀大廈門口不遠處,鐘良已經(jīng)懶得搭理左鳴飛了,靠在車上靜靜等候著六點整的到來。
這樣的羞辱,就是出出氣,他已經(jīng)準備了大餐給左鳴飛,保準讓他吃飽,現(xiàn)在不過是開胃小菜。
“哇!那輛奧迪A8不會是你左鳴飛大少爺?shù)能嚢桑呛?,可惜啊,估計你連里面的一套音響都買不起。”
面對著鐘良的嘲諷,此刻的左鳴飛反而有些冷靜了,內心更多的是懊惱,自己剛剛是怎么回事,居然失去了理智,這樣輕易的就動用了一次關系,唉。
想了想,可能就是關系到老婆劉雨詩了吧,是個男人,就無法接受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接著下班。
這時,劉雨詩和幾個同事有說有笑的從大廳走了出來,鐘良當即迎了上去。
“雨詩,今天很準時啊。”
看了帥氣的鐘良一眼,劉雨詩幾個女同事都十分羨慕。
“雨詩,還是你老公盡職啊,一周最少來接你兩次。”
“就是就是,我那個死鬼老公整天就知道打游戲,氣死我了。”
鐘良長得又帥,還有錢,雖然開的是寶馬五系,但是第一次她們可都見過的,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
“好了,別調侃我了,走啦拜拜。”
剛剛挽住鐘良的胳膊,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雨詩,我。??吹降模际钦娴膯??”
劉雨詩轉頭,左鳴飛那絕望和悲傷的眼神立刻刺痛了她的心扉,本能的就要過去,但是想到了什么,身體又死死的站住了。
“鳴飛,你怎么來了?我正好有事想要跟你解釋呢。”
那幾個同事不是傻子,左鳴飛一個男人,此刻眼角居然有淚水滑落,就絕對不正常,當即駐足看起了好戲。
“解釋?呵,還需要解釋嗎?雨詩,我的心好痛,我好難過,以前那些鼓勵我的話語,就是你不斷編織的謊言嗎?為什么,你可以不愛,請不要欺騙。”
鐘良嘴角噙著笑,這一幕他其實早就希望看到了,今天終于實現(xiàn),這樣一來,左鳴飛和劉雨詩離婚是板上釘釘了,自己也終于有了機會。
趁虛而入玩弄劉雨詩的身體,玩膩了就結束,也不枉自己這么辛苦一年的布局了。
看著左鳴飛蒼白的臉色,劉雨詩心中如被刀割一般,偏偏,同事看著,她還不能去解釋任何的東西,否則這一年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鳴飛,我請你吃飯,有些話是該告訴你了。”
然而此刻的左鳴飛,怎么可能聽得進去,手里的玫瑰花也掉落在了地上。
“雨詩,你都有老公的人,居然還有人來向你求愛?”
“我是過來人,雨詩你的選擇絕對沒錯,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基層人種,整天就知道把愛掛在嘴邊的,物質生活什么都給不了,你不用自責。”
同事七嘴八舌的說著,對她們這些物質女來說,這樣的選擇再簡單不過了。
就在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庫里南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畢竟這車發(fā)售不久,一般人哪怕能夠買得起,也定不上的,能夠擁有這輛車的,真的算是非富即貴了。
“哇塞!庫里南啊,我居然見到真車了。”
“乖乖哦,全部拿下來好像接近千萬級別了,太帥了。”
路過的人都紛紛駐足觀看,目送著庫里南停在了左鳴飛的身旁。
下一刻,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打開了后車門,然后對左鳴飛鞠躬道。
“少爺。”
左鳴飛失魂落魄的上了車,隨即庫里南便徑直開走了。
這一刻,劉雨詩和鐘良表情都凝固了,而她幾個同事,則是張大著嘴巴。
唯有地上被車輪碾壓過的玫瑰花,似乎在訴說著某種無法言明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