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 第一部 大教堂

安靈祭。風(fēng)琴和唱歌。

葛麗卿在人叢中。惡靈出現(xiàn)其身后。

惡靈

葛麗卿，你和從前判若兩人，

那時你是玉潔冰清，

來這兒向圣壇走近，

從破舊的圣書上

含糊地學(xué)念祈禱文，

半是出于兒戲，

半是出于信心！

葛麗卿！

現(xiàn)在你的頭兒為什么發(fā)昏？

你的心中可想起什么罪行？

你祈禱為的是母親的靈魂？

她為你受了長久的苦痛才閉上眼睛。

你門檻上是誰的血跡淋淋？——

而且在你的心臟下不是已經(jīng)蠕動著小小的生命？

無窮的隱憂在威脅你和它的生存。

葛麗卿

唉！唉！

我怎樣才能擺脫這些思想，

千回萬轉(zhuǎn)，

縈損了我的愁腸！

合唱

DieS irae，dies illa

Solvet saeclum in favilla

赫然震怒日，

世界化灰燼。

風(fēng)琴聲音

惡靈

你在膽戰(zhàn)心驚！

喇叭在鳴！

墳?zāi)乖谡穑?/p>

而你的心從冷靜的灰坑，

重受到烈火的非刑，

疼痛難禁！

葛麗卿

我但愿離開此地！

這風(fēng)琴的聲音，

快要使我窒息，

這唱歌的聲音，

快把我的心兒溶解到底。

合唱

judex ergo cum sedebit，

Quidquid latet adparebit，

Nilinultum remanebit

裁判已升庭，

無隱不暴露，

無惡不受懲。

葛麗卿

我心緊氣急！

石墻的圓柱

把我包圍！

穹窿的層頂！

把我壓倒！——空氣！

惡靈

你快些逃避！

罪惡和羞恥不能隱蔽。

你要陽光？空氣？

可憐的你！

合唱

（aid sum miser tanc dicturus？

Quom pancnum rogatusus？

Curn vjx justus set seeurus）

罪孽深重，夫復(fù)何言？

有誰庇護(hù)，向誰乞憐？

正直之人，尚且難免。

惡靈

圣潔之人見汝而避面。

清白之人以手觸汝而心寒。

可憐！

Quid sum miser tune dicturus？

罪孽深重，夫復(fù)何言？

葛麗卿

高鄰！你的小瓶！——

暈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