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的出現(xiàn),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小子不聲不響地就進來了,聽他所言,還是翻墻進來的?
別說這里是萬象園,高檔別墅區(qū)。就算是普通的住宅,也不能在沒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下,就私自翻墻進來吧?
這是什么行為?是小偷,是強盜!
“易風,你怎么能翻墻進來呢,你把這里當什么地方了!”
最為憤怒和嫌惡的,自然是秦幽若。她也不管是什么場合,都有什么人在,直接不給易風好臉色看。
別說是他,秦正鴻都有些不高興了。
劉子成也是饒有興趣地望著易風,聽秦幽若叫易風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誰了。
那個來醫(yī)院行騙,把秦正鴻都給騙了的小騙子?
果然是個不入流的小混蛋呀,打扮不上檔次也就算了,連行事都這么鬼鬼祟祟。
“真不知道秦叔叔怎么會讓他給忽悠了,還讓幽若轉(zhuǎn)學到他的學校去……”
劉子成不由得微微搖頭,眼神中,充滿了對易風的鄙夷。
這些鄙夷的眼神、表情,還有言語,全都盡收易風眼底。
他‘嗤’了一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聲道:
“我,易風,親自跑到這里來送藥。”
“我在外面敲了大半天的門,沒人來給我開門就算了。難不成你們還想要我在外面等到你們什么時候出門,再什么時候放我進來?”
“那老頭兒耳朵不好使就算了,你們?nèi)齻€耳朵也不好使?”
秦幽若說話不客氣,易風自然也不客氣了。
他這話一出,客廳里的四個人頓時微微變了臉色。那馬師傅自然是氣得老臉通紅,吹胡子瞪眼,把頭扭到一邊。
劉子成則是微微有些慍怒,但隨即化作更深的鄙夷。
這個叫易風的年輕人,簡直就跟社會上的那些小混子一樣,自己要是跟他爭辯,都算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對此,他仍舊是微微搖了搖頭,穩(wěn)坐在那里,不把易風當回事。
秦幽若則是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冷冷一笑,一副可笑的表情望著易風道:
“你眼睛是不是不太好使,不好使你就拿去捐了。”
“大門旁邊就是門鈴,你難道不知道門鈴是干什么用的?你只要輕輕一按門鈴我們就知道有人來了。”
“我們家別墅這么大,客廳距離大門那么遠,你敲門我們能聽得見嗎?你當我們都是順風耳嗎?”
秦幽若嘴如連珠炮似地還擊道。
她和易風只要一打照面,不是拌嘴就是鬧。
易風聞言,頓時老臉一紅。他剛才還真沒注意到大門旁邊的門鈴,所以他就站在那里敲了老半天門。見沒人來開門,他才翻墻進來的。
“咳咳,小丫頭,我好歹是來給你送藥的,能不能給個臺階下……”易風撓了撓腦袋,急忙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到易風吃癟,秦幽若似乎開心得不得了,正欲再繼續(xù)讓易風丟臉,卻是被秦正鴻打斷了。
秦正鴻連忙圓場道: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們聊得太起勁了。加上別墅里的管家和傭人都在忙其他的,所以讓易兄弟久等了。”
好歹易風是來給秦幽若送藥的,秦正鴻自然不能太失禮數(shù)。
只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似乎有些尷尬。
“送藥?送什么藥?”
劉子成望向易風,裝模作樣地問道。
這一問,秦幽若自然是要跟著一唱一和。她冷笑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藥,吃了會不會死人。說是能徹底治好我的病,明明是馮醫(yī)生治好的我,某些人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邀功,說是自己治好的。”
這話一出,坐在那里的馬師傅大概也能看個明白是怎么回事。
頓時,他微微搖頭,一副喜聞樂見的模樣。
啊活這么大的歲數(shù),自然是什么人都見過,像易風這樣行騙的騙子,他更是見過不少。
“幽若,你別亂說話!你這么說,多讓人家易寒心,上次,就是人家易兄弟把你救醒過來的。”
秦正鴻見秦幽若老是針對易風的樣子,趕緊呵斥道。
“本來就是嘛,我哪里說錯了!”
秦幽若原本很乖巧,一提起易風,就一副高傲,不聽勸告的模樣。
眼看這兩父女要吵起來,劉子成這才站了出來。一副極其懂事的模樣,微笑地對易風道:
“你好,我很感謝你為幽若所做的一切。”
“但是治病這種事還是得交給醫(yī)生來,如果是一些來歷不明的藥,或是根本沒有什么科學依據(jù),甚至是沒有經(jīng)過驗證的藥方。這樣貿(mào)貿(mào)然給病人服下,是會出大事的。”
“我們可不能好心辦了壞事呀,你說是吧?”
易風聞言,似笑非笑地望著劉子成:
“你是她男朋友?”
這話問得極其突兀,讓劉子成毫無防備,忽地愣在了當場。
秦幽若在一旁,也是俏臉生紅,有些嗔怒地瞪著易風。
他尷尬地笑道:“不是,我和幽若是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學,過來探望一下她。”
易風聞言,哈哈一笑,望著秦正鴻道:
“秦老板,我還以為這是你女婿呢,管那么寬。”
易風的嘴炮功夫,連劉子成這種自詡為能沉穩(wěn)應對一切的人,都不由得生怒了。
他和秦幽若鐵青著臉,恨不得把易風拉出去暴打一頓。
“兄弟,你說笑了。”
哪怕尷尬,但劉子成還是漲紅了臉回了一句。
秦正鴻現(xiàn)在,沒心思去管小孩子之間的小吵小鬧,他現(xiàn)在就想知道,易風有沒有把藥帶來。
只見易風從兜里拿出來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這玻璃瓶里面,裝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黑色液體。
秦正鴻不可置信地望著易風,似乎在問他,這就是藥?是不是也太特么草率了?
秦幽若更是直接捂著嘴,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那馬師傅,則只是掃了一眼,便發(fā)出了冷笑聲。
就算是造假,好歹也要包裝一下,弄得冠冕堂皇一點吧。
“這瓶藥是我找到了最后一味藥,親自熬出來的。反正我是把藥送過來了,秦毅的人情我也算是還完了。”
易風放下玻璃瓶后,直接負起雙手,如釋重負地說道:
“至于你們信不信,喝不喝,是扔了還是怎么處理,都不關(guān)我的事了。”
秦正鴻愣在那里,有些不知作何反應。
這瓶子里的藥,連他都有些不信,畢竟秦幽若得的是絕癥,連那馮德麟都說治不好。就算易風有這個本事能治好秦幽若的病,難道就憑這一個小玻璃瓶里的黑色不明液體嗎?
“打死我都不會喝這種東西的!”
秦幽若親呼呼地站到一邊去,似乎都不想離那玻璃瓶太近。
“隨便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你并非已經(jīng)健康了。我上次給你服下的藥,最多能讓你維持五年壽命。五年一到,那些庸醫(yī)根本救不了你。”
易風慢悠悠地說道。
他原本是要看著秦幽若把藥喝下,但秦幽若的樣子確實讓他有些寒心。畢竟自己是救了她的命,這丫頭跟個智障一樣,老是跟他過不去。
既然這樣,他就不管了,反正最后救命的藥他已經(jīng)送到。秦毅的人情,他已經(jīng)算是還清了。
但是他那話一出口,那馬師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冷哼道:
“庸醫(yī)?我看你才是庸醫(yī)吧,你根本連庸醫(yī)都算不上,根本不懂醫(yī)術(shù)。”
“敢問,這天下間,有什么奇藥能在這么小的劑量范圍內(nèi),把絕癥給徹底治好?”
“要是真有這種藥,豈不是仙丹靈藥了?還要醫(yī)院干什么,要我們這些醫(yī)生干什么?”
馬師傅一臉冷笑地望著易風,他倒想看看,這小騙子該如何做出讓所有人都信服的解釋。
誰知,易風根本沒想跟他好好說話,只是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劉子成正不解的時候,那馬師傅卻是暴怒了,厲聲道:
“你敢說我不知天高地厚?”
易風冷笑道:
“你何止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你連這世間有多大你都不知道。”
“我的手段豈是你這樣的凡人能理解的,你以為別人叫你一聲神醫(yī),你就真的是神醫(yī)了?”
易風說話似乎從來不饒人,說得如此過分,秦正鴻都覺得有些不妥。
劉子成皺眉還擊道:
“兄弟,我覺得馬師傅說得沒有錯,人家至少是真正的神醫(yī),行醫(yī)幾十年了。”
“而你呢,這么小的年紀,別說是醫(yī)術(shù),光是在經(jīng)驗這方面,你就比不過人家馬師傅。年紀尚小,還是要謙虛一點才行。”
這話聽在易風耳朵里,仿佛笑話一般。
年紀尚小?這里在場的,所有人的年紀加起來都沒有他的大。
比醫(yī)術(shù)?從古到今的醫(yī)書,他不知道看了多少。
比經(jīng)驗?他游歷整個地球的時候,被他醫(yī)治過的人,遍布整個世界。
“罷了,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請好吧。”
“再見。”
易風嘆了口氣,無心再與這些凡夫俗子爭辯。直接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廳。
當秦正鴻追出去的時候,易風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