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動手，我讓司令斃了你們！”
大龍二龍不敢違拗，硬著頭皮，拖著哆嗦不止的身子，顫抖著手，抓住了枝香翹起來的皮。
“嗤啦”一聲，枝香如同綢緞一般光滑的皮膚便被撕了下來，上面還粘連著肉茬。彼時，她已經(jīng)痛得暈了過去。
見枝香一聲不吭，胖太太走了過去，用腳踹了踹枝香的腦袋，她依然是一動也不動。
胖太太伸出手，靠在枝香的鼻子下面，冷哼一聲：“裝什么死呢。媽的，這也沒水，我得想個辦法讓她清醒一下。”
她朝四周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
“大龍，你過來。”
西裝筆挺的大龍，此刻已經(jīng)被嚇得狼狽不堪，他聽到胖太太喊自己，不由得心里一驚。
“你走近一點。”胖太太沖著他笑了笑，五官陷在了肉里，完全分不清誰是誰了。
她趴在大龍的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末了還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嘿嘿嘿”地尖笑起來。
大龍有些猶豫，他看了看胖太太，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枝香，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手心已經(jīng)滲出了汗。
胖太太繼續(xù)保持著笑容，右手做出了一個槍的手勢，指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大龍嚇得不敢再看，站在枝香身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解開了褲帶，憋了好久，撒了一泡毫無氣勢的尿。
枝香的手動了動，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死的時候，抱著頭嚎哭了起來。
胖太太的手里抓著枝香的皮，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見枝香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說道：“你看，婊子本來就不需要皮。”
“嗡嗡嗡”，幾只綠頭蒼蠅從草叢里飛了出來，它們縈繞在枝香血淋淋的身體上，觀察了一番，便撲了上去。
不多久，更多的蒼蠅飛出來了，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枝香的身子，仿佛在上面鑲了一顆顆綠豆。
枝香不動，嘴角掛著凄然的一抹笑。隔著一層肉，很明顯地能看到她的心臟正在無力地跳動著。趴在她心房上的蒼蠅，也隨著心臟的跳動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像極了一層綠色的波浪。
胖太太哈哈大笑起來，她望著枝香，仿佛在欣賞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
起初，枝香還能勉勉強強說幾句話，后來，她的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呃呃”的響聲，且聲音越來越細(xì)、越來越輕，最后像一根線一樣，“啪”一下，斷掉了。
枝香徹底沒動靜了，胖太太漸漸收回了臉上的笑容。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該開心還是不該開心。
綠頭蒼蠅“嗡嗡”叫著，在枝香爛掉的肉里歡快地鉆來鉆去。它們越積越多，漸漸地，枝香的身上，便隆起了一座發(fā)著綠光的小山包。
“不行，把她扔在這里，太不厚道了，咱們得給她找個好去處。”胖太太的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嘴角略微動了動。
她推開荒宅的門，又進(jìn)去轉(zhuǎn)了轉(zhuǎn)，不多會兒，便走了出來。
“大龍二龍，你們把她抬進(jìn)來。”她站在門口招呼著。
大龍二龍的臉都綠了。他們的胃里此時已經(jīng)是翻江倒海，但還是強忍著。當(dāng)胖太太讓他們?nèi)ヌеο愕氖w的時候，他們再也忍不住了，喉頭有了異動，胃里面的粥狀物涌了出來。“嘩啦”吐了一地。
一大批綠頭蒼蠅迅速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趴在了那團(tuán)粥狀物上。
終于，枝香的尸體還是被抬到了院子里。
胖太太趴在井口看了看，又扔了塊石頭。“咚——”過了好久，井里面?zhèn)鞒隽嘶芈暋?/p>
“扔吧，井里面沒水，摔也摔死了，省得她詐尸。”
枝香的尸體被扔到了井里，幾只綠頭蒼蠅撲騰著飛了起來。
胖太太捏了捏手中的人皮，皺起了眉頭，這可著實讓她有點犯難，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置這東西，這在她手中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即使沒啥用處，她也不會輕易放手，畢竟，于她而言，枝香的皮也絕對不能落到他人的手里。
“先回去吧。”她大手一揮。
“太太，您的臉……”丫鬟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媽的，怎么了，我這臉也是因為姓胡的，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怎么樣！”胖太太氣鼓鼓的，手一用力，把枝香的皮攥得皺巴巴的。小丫鬟見她這副模樣，一聲也不敢吭。
胖太太一屁股坐進(jìn)了汽車。
“怎么有股尿騷味？”她極不滿意地吸了吸鼻子。
當(dāng)她看到大龍二龍那兩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的時候，她徹底明白了，罵了一句“王八羔子”。
天亮了，胖太太回到家，胡司令早早地去了軍營，胖太太沒有能夠見到他。
“還敢故意躲老娘。”
胖太太躺在床上，身子一滾，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待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她喝了點咖啡，給自己提了提神。
太陽的余暉照在繡花的被子上，使得被子發(fā)出引人注目的光澤。
胖太太一邊喝咖啡一邊盯著被子，不由得發(fā)起了呆。突然，她“啊喲”叫了一聲，放下咖啡，急忙從床底下抽出枝香的人皮。
人皮上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底面留存著一小塊一小塊的肉茬。
胖太太先是把人皮泡在水中洗了洗，又用刀子小心翼翼地把肉茬給刮了下來。
她拆開被子，摸了摸里面的棉花，把人皮蓋在上面，用手撫得很平整。她把鼻子趴在人皮上嗅了嗅，冷笑一聲：“婊子果然是婊子，人死了，皮還是這么騷。”
她又把被面蓋了上去，理了理邊角，一針一線，縫得極為細(xì)致。她想起了自己當(dāng)年還是小姐的時候，學(xué)著做女紅，那個時候的自己，做得可沒有現(xiàn)在好嘞。
夕陽照著胖太太臃腫肥大的身子，她的手里拿著針線，除了她，沒有人知道，這床繡花精美、材料上等的被子里，還藏著一張剛剝下來沒多久的人皮。
“身上蓋著兩層皮，相當(dāng)于和另外一個人貼著睡覺，你說，誰能這么幸運？”胖太太咬斷了線，被子也縫好了。她把被子塞到了一個大木箱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胖太太剛起床，就碰到了馬副官。得知馬副官今天閑著，她眼睛一轉(zhuǎn)，腦子里又有了主意。
胖太太扭動起了身子，屁股蹭在馬副官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上：“馬副官，你開車帶我去轉(zhuǎn)轉(zhuǎn)好不好。”
馬副官對著胖太太敬了個禮，當(dāng)即便答應(yīng)下來。
汽車駛出了繁華的街市，來到了城郊。在開闊的馬路上，它像極了一頭剛剛脫離樊籠的小獸。
馬副官問道：“太太，您想去哪兒？”
胖太太枕著昨天新縫好的那床被子，百無聊賴地說：“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馬副官也不再問，繼續(xù)專心致志地開著車。
窗外撲進(jìn)花和草的香氣，熏得胖太太心里一陣騷動。她盯著后視鏡里馬副官那張英俊的面孔，貪婪地咽了口唾沫。
當(dāng)汽車經(jīng)過幾間破舊的茅草屋時，胖太太示意馬副官停車。
吸引胖太太注意力的，不是這幾間茅草屋，而是站在茅草屋前那個衣衫襤褸的老人。
胖太太的嘴角微微上揚，她抱起被子，開了車門。馬副官眼疾手快，從車?yán)锩嫣鰜?，接過了胖太太手里的被子。胖太太趁機摸了一下馬副官如同白玉一般的手。
“老人家，你好。”胖太太隔得老遠(yuǎn)就呼喚老人。
老人愣了愣，緩緩地轉(zhuǎn)頭，看見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富家太太。
“太太，您……您好。”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你平時就住這兒？”
“是啊，要不是這祖上傳下來的房子，我恐怕連住的地兒都沒有。”
“這房子有些簡陋，真是難為你了。哎，這在郊外，晚上有些冷吧？”
“唉，白天挺熱乎，到了晚上，可就邪乎了，那個冷啊，骨頭都哆嗦呢。”
“老人家，這床被子，我本來是打算扔掉的，家里物件太多，放不下了。這么著吧，你要是不嫌棄啊，這被子就送你了。”胖太太沖著馬副官使了個眼色，馬副官心領(lǐng)神會，把被子遞給了老人。
老人捧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兩只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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