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是衛(wèi)若走出醫(yī)院后的感慨。
年方十八,剛上大學,突然檢查出體內有腫瘤,忽然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下來。
絕望的氣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看不到希望的人生真不知道還有什么值得留戀。
想到還在農村辛勞的父母,他忽然心頭堵的難受。
這個家本來就很困難,若是再少了他,真不知道二老如何支撐下去。
衛(wèi)若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神完全不在狀態(tài),直到撞到了一位西裝男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衛(wèi)若趕緊道歉。
被撞的這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似乎素養(yǎng)極好,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衛(wèi)先生,有沒有時間一起喝杯咖啡?”
“???”
衛(wèi)若愣住了,這人怎么會認識自己?自己絕對沒見過他。
“關于你的病情,或許你可以聽聽我的建議。”這人繼續(xù)說道。
衛(wèi)若當即有些慍怒,這人肯定是騙子!肯定是和醫(yī)院的黑心醫(yī)生有所勾結,不然怎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病情!
男子一看衛(wèi)若臉色,頓時猜出他的想法,笑著掏出一張工作證。
“這是我的工作證,上面有工號,你可以查詢一下。”
衛(wèi)若快速瞥了一眼,興武集團的,聽著很熟悉??!
他忽然想起來這家公司是國內排進前十的大企業(yè)!至于主營業(yè)務,好像正是醫(yī)藥。
國內頂尖的醫(yī)藥公司找自己,難道能治好自己?衛(wèi)若一下子涌出對生命的渴望!
男子見他有些意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起聊聊吧。”
十分鐘后,一家咖啡廳的包廂里。
“馬先生,不知道您找上我有什么事?貴公司能治好我的病嗎?”衛(wèi)若壓抑著激動之情,因為接下來男子的回答能決定他未來的轉機。
“常規(guī)治療是沒希望的。”馬漢一句話讓衛(wèi)若的心沉入谷底。
“那你找我做什么?開涮嗎?”
“蘇先生別誤會,我確實有正事找你。”馬漢開口道,“我們公司準備安排一次旅游,去的人都能得到豐厚的報酬。”
“我沒聽錯吧?你們花錢請人旅游?還豐厚的報酬?你確定不在耍我?天上真有掉餡餅的?”衛(wèi)若一臉懵逼。
“這個。”馬漢微微有點不好意思,“這次旅游有一定的風險,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這特么的是探險吧!”衛(wèi)若忍不住吐槽道。
“可以這么說。”馬漢有些尷尬。
“那你說說去哪里探險,百慕大還是神農架?”衛(wèi)若調侃道。
“就在國內,長白山的一處未知之地。”
衛(wèi)若心頭一沉。
未知之地,而且馬漢沒有反駁他剛才提到的危險地方,難不成這個探險活動危險度很高?
“報酬是什么?”
“如果蘇先生不幸遇難,我們會賠償一大筆錢給你的家人。”
“多少?”
“五百萬。”馬漢平靜的說道。
衛(wèi)若立刻呼吸急促,五百萬??!
他父母一年忙到頭才賺五六萬,五百萬足夠他們辛苦一百年的!
五百萬未必能治好癌癥,但是能讓父母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
“你說的我都想死在里面了。”衛(wèi)若苦笑道。
馬漢哈哈笑道:“不,我相信你寧愿活著回來。只要你能活著回來,我們會徹底治好你的病。”
衛(wèi)若瞳孔一縮,不敢置信!
“你剛才說治療無用?”
“常規(guī)療法確實收效甚微,但是我們現在有一種非常規(guī)療法,還在實驗期,沒有面向普通大眾。但是我們保證一定能治好癌癥。如果你活著回來,我們就會給你提供這樣的機會!”
“你確定沒有騙我?”衛(wèi)若急不可耐的問道。
馬漢也沒有解釋,直接丟過來一份合同。
“如果你沒意見,就在這上面簽名吧。合同為證,做不了假。”
衛(wèi)若趕緊接過,仔仔細細看了幾遍,確認每個字眼都沒有錯誤,他的神情越來越激動。
參加一次探險,死了賠償五百萬,活著就給治好癌癥!
無論是死是活,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么找上我?你們又是怎樣知道我的?”衛(wèi)若忽然問道。
馬漢微微一笑:“我們自有我們的渠道,找蘇先生自然因為只有像您這樣的病人才會考慮這種高風險的事情。”
等衛(wèi)若簽了字,馬漢站起來和他握了握手。
“蘇先生,如果沒問題的話明天上午八點在這家店門口等著,到時候會有專車來接你去目的地。”
“好的,我知道了。對了馬先生,我想知道這次探險的死亡率有多大?”
說到底,衛(wèi)若還是擔心風險過大。
馬漢眉頭微皺道:“這個實在說不清楚,我們也沒進去過,不過估計也不會太危險,最多兩成的死亡率吧。”
“兩成?”衛(wèi)若默默念叨著這個數字。
那豈不是說自己有八成的幾率可以健康活下來?
籠罩在他頭頂的陰霾忽然少了許多。
這一天對衛(wèi)若來說絕對是最特殊的一天,無論是癌癥帶來的死亡通知書還是興武集團提供的搏命機會,都足夠他終生難忘。
未知的探險讓衛(wèi)若有些期待,又有幾分恐懼,但是已經做出決定,沒有后悔的機會。
這時候他想到了家人,明天就要探險了,要不要交代一下?
可轉念一想,總感覺這樣是在交代后事,太不吉利。
想了很久,衛(wèi)若最終決定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只是回到學校找輔導員請了半個月的假。
值得一提的是輔導員看到他的檢查報告后強行塞了八百塊錢到他手上,讓他好好休養(yǎng),不要想太多。
衛(wèi)若默默記下這份情,心想著以后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
第二天上午,衛(wèi)若準時在咖啡廳門前等待,十分鐘后一輛軍牌汽車停在咖啡廳門前。
車窗打開后一位軍人露出頭喊道:“是衛(wèi)若蘇先生嗎?”
衛(wèi)若一愣,沒想到會是軍方的車子來接他,不過還是很快點點頭。
“是我。”
“快點上車吧。”
衛(wèi)若多看了車牌兩眼,好像是東北軍區(qū)的。
車上只有衛(wèi)若和軍人司機兩人。
司機叫朱友文,還算健談,只是衛(wèi)若提到此行探險事宜他就決口不談。
衛(wèi)若想到軍方接待,行程機密,恐怕也問不出什么,只好放棄了打探情報的想法。
這一趟路程還挺遠的,車子開了七八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位于山間的一處軍事基地。
“下車吧。正好要到飯點了,我?guī)闳ナ程贸燥垺?rdquo;朱友文道。
“好的,謝謝朱大哥。”
衛(wèi)若老實跟在朱友文身后。他沒有當過兵,來到這里忍不住四處張望。
不過衛(wèi)若也知道軍事基地紀律森嚴,沒敢多問,更不敢隨意亂竄。
部隊食堂伙食還算不錯,有葷有素,吃起來感覺味道挺不錯,起碼比他們大學食堂好多了。
就在這時衛(wèi)若聽到一陣鐵鏈聲響,隨即看到兩名軍人帶著兩個鐐銬纏身的人走進食堂鐵鏈子嘩嘩作響。
衛(wèi)若大為驚異,軍事基地怎么還有囚犯?這應該是監(jiān)獄管的事情吧!
他剛想發(fā)問,旁邊朱友文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開口解釋道:“不用奇怪,他們和你一樣,都是這次探險隊的。”
“他們也是探險隊的?戴著鐐銬去探險?”
“他們都是監(jiān)獄的死刑犯,這次加入探險隊,無論生死都能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自由。”朱友文緩緩說道。
衛(wèi)若眉峰一挑,心臟狂跳!
死刑犯和他一樣都是探險隊的,這樣的配置有點嚇人,這次探險的存活率真的有八成嗎?